油燈已經熄滅,整個房間漆黑一片,正隨著海浪而晃動。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陳青書嘴裏念念有詞,卻是背誦起《大學》來了,仿佛四書五經能保他周全一般。
楊富田和寧江躲到林晧然的床上,原本是想要聽林晧然講故事的,但船體晃得太厲害,似乎都忘記最初的目的。
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從空滾滾而來,仿佛就在頭上一般,似乎隨時都可能劈在船體上。伴隨著這晃動的船體,所有人都嚇得瑟瑟發抖。
哪怕從生活在電白城的陳青書,麵對著這種情況,最終亦是不再念《大學》,而是赤著腳跑到了林晧然的床上,四人算是抱團取暖了。
“我怎麼覺得這船要散架了?”楊富田擔憂地道。
“你這個烏鴉嘴,別話!”寧江恨恨地道。
“放心了,這種風浪毀不了海船的!”林晧然安慰道。
盡管這麼,但大家聽著外麵的驚濤駭浪,頭皮還是忍不住陣陣發麻,心裏極為擔憂。沒有經曆過這種風浪的人,怕真體會不到這份擔憂。
隻是這場風暴卻像是沒完沒了一般,甚至為了避免風浪,船隊還決定往著海島的另一邊進行躲避,所以這艘船還在海浪中緩緩航行。
“糟糕,我的玉佩不見了!”寧江卻是後知後覺,突然摸著身上急著道。
“你家不是很有錢嗎?換一塊便是!”林晧然不為所動,淡淡地道。
“我家祖傳的,世間怕就此一塊了!”寧江著就下床,不再理會這船體的顛簸。
林晧然亦是嘴硬心軟的性子,看著他這般著急,亦是走到桌前,將蠟燭點亮。
“多謝師兄!”
身穿白衣的寧江正爬在地上摸索著玉佩,看著有蠟光照來,回過頭便道謝。
啊!
林晧然的心當即提到了嗓門眼裏,一向俊郎的公子哥寧江,此時卻分外猙獰,頭上落是血跡,一道鮮血正從他的額頭流過臉頰。
“公子!”寧江的書童亦是看到了這個慘態,卻是撲過去驚叫道。
寧江疑惑地伸手一抹,低頭看著滿手的鮮血,驚訝地了一個“血”字。話剛完,他的眼皮一翻,整個人竟然昏了過去。
看到這個情況,大家的背脊都湧起了一層寒汗。這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都沒有什麼大動靜,寧江怎麼突然受傷“死去”?
咦?
正是疑惑之時,林晧然突然聽到了地板傳來“嘀嗒”的聲響。抬起頭往著上麵望去,卻看到在上麵的夾層縫中,有一滴滴的鮮血湧現,並有血滴形成並滴落下來。
再看向寧江所在的位置,便知道這個悶騷的公子哥並沒有出事,甚至一點傷都沒有。那些血並不是他的,而是上麵的血滴剛好落在他頭上罷了。
樓上,出事了?
林晧然看到這個情況,心裏當即極度不安起來,感覺有一個陰謀正籠罩在他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