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擔心鄧長生不盡心,又故意提及了皇上,想必他會使出深身解數,將鄧長生榨出精華來。
“定不辱使命!”
在不經覺間,鄧長生對林晧然行了上下級之禮,已經將他當成上級般對待。隻是他哪裏還顧得上這些,此刻的心裏仿佛像是吃了蜜一般。
徐遠平就坐在鄧長生的旁邊,看著這張老臉笑成了菊花般,氣得牙齒嘎嘎響。隻是一首詩的豆腐版塊,結果整個人就被收服,活像一頭搖尾的老狗般。
現在他用腳趾都能想到,若再慫恿鄧長生到吳山那裏提意見,必然會遭到拒絕。甚至為了維護林晧然的地位,以及自身的利益,沒準還撲過來咬他。
隻是徐遠平仍舊沒有放棄,少了一個鄧長生而已,這裏可是坐著絕大多數的史官,完全可以發動廣大群體的力量。
但他的念頭剛剛閃過,卻看到林晧然給他投來嘲諷的眼神,仿佛看似了他的心思一般。不僅是林晧然,徐渭和陶大臨亦是投來了嘲諷的目光。
卻見林晧然從徐遠平身上收回,朝著在座的史官拱手道:“放才徐修撰提的一條建議很好,我亦打算采用了!”
你算什麼東西,老子會向你提建議?
徐遠平當即腹議,心裏仿佛有一百草泥馬奔騰而過。
在座的史官聽到林晧然的話後,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睛都充滿著疑惑,不明白林晧然打算要做什麼。
林晧然扭頭衝著徐渭點了點頭,然後指著徐渭攤開的紙道:“關於時論策的版麵,由我進行選題,然後懇請諸位依題作文。我會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不論親疏遠近,誰的文章好,我就會選誰的文章刊登在上麵!”
“時論策?”
“這……怎麼可能?”
“不會是真的吧!竟然是時論策!”
……
眾史官聽到林晧然的話後,再也坐不住了,臉上滿是震驚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
卻是難怪他們會如此激動,這《談古論今》之中,其實最重要的是“論今”。
為什麼這麼呢?
他們之所以削尖腦袋想在《談古論今》上麵露臉,無非就是想聖上看到他們的名字了,但這還不是主要目的,其實是想要讓聖上看到他們的才華,從而賞識自己。
隻是怎麼才能突顯自己的才華呢?
詩文是一種,但卻是道,而隻有策論才是王道,故而才有了朝廷以策取士。
現在林晧然願意拿出這個最重要的版麵,無疑是將最大的餅拋給了他。雖然僧多粥少,但若是能夠拿到這個版麵,卻是占到最大利益的那個人。
先前的諸多不甘,想跟著徐遠平一起到吳山那裏鬧的心思,在這一刻卻蕩然無存了。如今他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該如何討好林晧然,拿下這個價值千金的名額。
啪!
徐遠平愣愣地望著笑盈盈的林晧然,再看著身後一張張歡呼雀躍的臉孔,他仿佛又被狠狠地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先前的陰謀詭計,在這一刻,仿佛淪為了一個大笑話。
林晧然隻拿出兩個版麵,結果收攏了整個修檢廳的人心,這哪是不懂官場的愣頭青,分明就是官場的一個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