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宴後,鄉試亦是正式落下帷幕。◢隨*夢◢*lā
跟去年有所不同,這次鄉試謝幕,需要三年後才能重新開啟,而落榜的二千名生員無疑是極度失意的、空虛寂寞的。
麵對著這二千名優質潛在客戶,青樓老板們的心思當即活絡起來。
珠江河畔上,張燈結彩,亦是拉開了花魁大會的序幕。
先前還失意得如同死豬般的落榜生,在那又酥又麻的情話下,整個人如同被打了雞血,比在鄉試時還要更有鬥誌,開始為著相中的青樓女子拚命搖旗吆喝。
隻是在這種熱情氣氛下,兩輛高大的馬車卻悄然向著西城門而去。
林晧然在經過石橋時,特意揪開窗簾望了一眼。
深秋的陽光仿佛眷戀著這條河,陽光斜照在水波上,泛著金色的波紋,精巧的畫船浮在水麵上,遠處的樓宇顯得熱鬧無比。
隻是他心裏卻透露著幾分失望,因為昔日的花魁已經不在,聽不到那如同仙音般的琴聲,以致這裏的熱鬧對他何無吸引力。
在窗簾揪開的時候,一縷陽光照了進來,恰好落在一張白皙的臉蛋上。
虎妞雙手枕著後腦勺,翹起二郎腿,嘴裏哼著調,眯眼望著照進來的陽光。雖然她很喜歡在廣州城,但跟著長林村相比,這種卻遠遠比不上。
對於即刻啟程回家,她是很讚成的,亦是無比的期待,希望盡快看到那個如同畫卷般的山村。
隻是路途遙遙,注定她不可能馬上達成願望。
從廣州府返回高州府,中間隻隔著一個肇慶府。隻是他們走的是恩平、陽江一線,所以第一站是要先到達電白縣。
慶豐酒樓,電白城最大的酒樓,生意一直是紅紅火火。
啪啪啪……
一雙略顯蒼白的手很是靈巧,算盤的珠子被撥得啪啪作響,珠子在固定的木軸運行,每個珠子都恰好落在它該呆的位置。
公羊叔的神情肅穆,正站在櫃台前算著賬本。
經過這一年的磨練,雖然免不得犯此錯,但卻沒有出大差錯,將這間大酒樓經營得有聲有色,亦讓他這個的集鎮酒樓賬房先生成長為大酒樓掌櫃。
有時候,他不得不感歎,人生真需要一些機遇。不然他恐怕還是青葉鎮的一個賬房先生,眼界永遠隻會停留在青葉鎮,絕對不會像如今對電白縣了如指掌。
隻是他總覺得長林村有些不妥當,大家的日子無疑是越來越好,但卻有種混亂的感覺,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麼樣子。
特別是虎妞赴京後,這種感覺更是混亂,甚至他都不知道該將酒樓的贏利交給誰。
“公羊叔,最近生意怎麼樣啊?”
正在失神間,一個彪形大漢領著一幫青壯走了進來。
公羊叔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亦是有些高興,隻是抬頭看到大彪額頭上的傷,忍不住問道:“大彪,你的傷是怎麼回事,遇到劫匪了?”
粵西這段時間並不太平,不僅是海上的海盜更猖獗,路上亦多了一些山賊,專門浩劫那些過往商人的貨物,甚至有賊人拿著價值不菲的贓物到店裏賤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