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猴的動作很是矯健,僅是幾個跳躍便遠離了這裏,那金燦燦的毛發沒有半根雜質,如同一塊純金色的綢緞般。
中計了!
陳九看著消失在林子中的金猴,心裏湧起一股怒氣,一腳將滾到跟前的頭盔踢飛。隻是用力過猛,疼得他抱腳而跳,痛得他呲牙咧嘴。
金猴在樹林中跳躍,通過一片香蕉林後,一個黝黑的漢子已經在這裏等侯多時。他便躍上大黑馬,帶著金猴向著西邊而去。
“這幫人實在太囂張了!”
僅是大半柱香的時間,身處於商賈隊伍中的林晧然便得到了消息,眉頭深深地凝結在一起。卻是沒有想到,這夥海盜真是猖獗至極,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出於安全起見,他已經做出退讓,取消了前往海邊的計劃。隻是沒有起到,這幫海盜竟然還想襲擊商賈隊伍,沒有將他們的官兵和雷州兵放在眼裏,更要徹底毀了他的開海大計。
“我們幹死這幫兔崽子!”得知消息後,鐵鋪頭怒氣衝衝地道。
林晧然心裏頭亦壓著一股火氣,凡是影響他開海大計的人,那都是他林晧然的敵人。開海大計不僅關係到他能不能重回京城,更關係著能不能將整個廣東的商賈凝結在一起。
一念至此,他便大步向著受到邀請的黃指揮使和張千戶走去。
卻,陳九在山坡耽擱了一些時間,這讓他們跟商賈的車隊拉得更遠。而他們又從島上遠,並沒有準備馬匹,隻能是兩條腿在追。
“又是這一招!”
陳九抬頭看到山坡上的頭盔時,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當即領著他的人繼續趕路,想要在那些商賈入城前,從後麵活捉幾個換些錢。
這些都是廣東各地的商賈,貨真價實的大肥羊,隨便捉上幾個,弄幾千乃至上萬兩都不成問題。
不好!
陳九騎著高頭大馬走在人群中間,隻是才走到山坡中段時,一股危險的氣息湧上心頭。
卻是這時,幾個巨大的石頭突然從坡頂滾落下來,將走在前麵和後麵的手下砸得鮮血橫飛,一幫手持刀具的軍士喊著衝了下來,臉色都帶著悍勇之色。
怎麼會這樣?
陳九卻沒少跟雷州衛打交道,隻是看著他們這個氣勢,當即便是懵住了。若不是有幾個熟悉的麵龐,他真懷疑這並不是雷州城,而是神電衛保存的那點精壯。
隻是他心裏卻是極為不解,這些如同鼠輩般的雷州衛,怎麼突然像是換了心魂一般。不僅敢伏擊於他們,而且還如此有男人氣概?
跟陳九同樣想法的,還有他的一幫手下,看著衝下來的雷州衛亦是一陣愕然。
乒乒乓乓……
兩支隊伍很快交集在一起,刀具發出著碰撞的聲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間撕殺著,鮮血漸漸染紅了這條山道,在崎嶇的道路上形成一灘灘血水。
噗!
陳九將衝到身前的軍士砍倒,鮮血飛濺在自己身上,那雙眼睛亦是閃過一抹戾氣。隻是才剛解決這名軍衛,便又有一把利刃劈來,這些軍士都像是中了邪般。
怎麼回事?
陳九是經曆過血海廝殺的人,對這種生死博死已經不再恐怕,隻是發現著這幫一直羸弱的雷州衛變得悍不畏死,心裏亦不免發毛。
他之所以敢如此猖狂,就是認定雷州衛實質是一幫軟蛋,不敢拿他怎麼樣。隻是如今雷州衛表現出的氣勢,卻讓他不得不重新衡量,這哪是他這個的海盜團能抗衡的?
若是雷州衛的軍士都是這等戰力,恐怕他都不敢再上岸了。
要知道,雷州衛的編製是五/六千人。雖然雷州衛跟大明其他衛所一樣,出現嚴重的缺員現象,但想要組織千名戰力還是能夠做到的。
如今他的海盜團不過幾十號人而已,哪有能力真跟雷州衛死幹。但他卻極是不明白,這幫軟蛋怎麼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並且刀鋒還總是朝著他劈來。
“殺啊!殺敵一人賞四兩,烏田七等四人賞百兩,斬陳九者,賞白銀千兩!”張千戶看著氣勢漸弱,便高舉著鋼刀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