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場有著嚴格的遊戲規則,非翰林不入閣,普通進士的上限是六部九卿,舉人的上限是知縣,吏員不能為官。
隻是嚴世蕃終究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哪裏還聽得進這些教的話,卻是摳著耳朵顯得不耐煩地道:“爹,你總拿這些事,煩不煩的呢?現在這個時候了,我們該怎麼辦,你倒是給個準話啊?”
“禁銀令不能再執行了,但亦不能下公文撤消!你給各地打個招呼,讓他們適當緩上一緩,好好看看廣東怎麼做!”嚴嵩沉吟片刻,便是徐徐地道。
嚴世蕃翻了一個白眼,卻是不以為然地道:“我已經將汪柏和林晧然給停職了!他們二個人不按朝廷法令辦事,縱使朝廷法令不當,他們亦難辭其咎!”
“什麼!你……你將他們停職了?”嚴嵩聽到嚴世蕃竟然擅作主張將汪柏和林晧然給停職查辦,難以置信地瞪起眼睛,心裏當真是那個氣啊!
這不僅是嚴世蕃擅作主張,而是他現在選擇無條件地信任兒子,結果兒子竟然是陽奉陰違。以著嚴世蕃這種目中無人的性格,遲早要惹出事端。
“爹,你來得著氣成這樣嗎?”嚴世蕃看著老爹吹胡子瞪眼,卻覺得老爹是題大做地埋怨道。
嚴嵩看著兒子如此不知悔改,舉起幹枯的手指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你……你當真是氣煞我了,我為……嚴家打下的基業,盡早要毀在你……手上!”
“爹,你可別氣壞了身子,這事情哪有你得這麼嚴重!”嚴世蕃其實還是孝順的,上前幫著老嚴嵩順著氣低語道。
嚴嵩是真的氣到了,直到很久才緩過勁來,不容抗拒地道:“讓汪柏和林晧然恢複職權,讓他們二人主持廣東的礦事,廣東切不然再出亂子了!”
“爹,我跟張臬打個招呼,廣東肯定不會出亂子,那二個不聽話的東西處理便是?”嚴世蕃很是不甘心,很想將這一件事給糊弄過去。
嚴嵩望著兒子,終究歎了一口氣道:“現在江西等地礦民暴動,偏偏廣東的礦工沒有動靜!若是你以扣押禁銀令的罪行要查辦汪柏和林晧然,你這是給他們表功?還是給他們治罪啊?你可別忘了,不汪柏如何,單是這事就能壓住林晧然了嗎?”
嚴世蕃聽到這話,卻是當即微微愣了一下。
事情還真如老爹的這般,一旦真給這二人落了罪,事後重新論起來的話,恐怕還要算是他們的功績,對他們懲罰更是一個大笑話。
嚴世蕃心裏是妥協了,但終究還是要麵子的,便是退一步道:“爹,我們還是得支持一下張臬,過兩再讓他們二人官複原職吧!”
“你總是這麼多理由,我蛤希望你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嚴嵩將眼睛閉上,顯得無奈地道。
嚴世蕃卻是暗鬆了一口氣,知道事情取得還不錯的結果。
三後,兵部再傳來了一份最新的軍報,讓到嚴世蕃看到那份軍報的時候,整個人是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