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春節來臨。
從年二十九下午開始,在安排一些應急預案後,廣東各個衙門開始休假。
官員雖然有假期,但想要回家過春節,無疑是一種奢望。
廣州跟石城有幾百裏之遙,林晧然今年自然不可能回長林村過春節,隻能委派虎妞那個野丫頭回去。
到了年三十這,林晧然不想孤伶伶過年,便攜帶著花映容到汪柏家中蹭飯。
“虎妞不在,家裏空蕩蕩的。汪公,叨擾了!”林晧然見到汪柏,顯得很隨意地道。
花映容卻不敢馬虎,規規矩矩地施禮道:“民女花映容見過藩台大人。”
“嗬嗬……有你們這對璧人陪著我這老頭子過年,老夫求之不得呢!”汪柏對林晧然的到來,卻是持著歡迎的態度。
“映容妹妹,他們聊他們的,我們到裏間話!”雲娘卻是熱情地拉著花映容的手,顯得很熱情地邀請道。
花映容微笑著點頭道:“汪夫人,我此次是特意過來請教您的琴藝,還請不吝賜教!”
所謂的汪夫人,卻是四十歲模樣的豐韻女人,打扮得頗有味道,是汪柏的女兒都不會有人懷疑。
由於汪柏的父母在世,而他偏偏是獨子,故而正妻在老家伺候兩老,卻是這一個妾室雲娘常年陪伴著汪柏。
二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一起朝著裏麵走去,宛如姐妹般親熱。
“我聽雲娘,花映容極善於經商,幫了你很大的忙,你還不打算給她一個名分嗎?”汪柏看著二女離開,卻是扭頭問道。
林晧然摸了摸鼻子,有幾分心虛地道:“現在我跟秋雨還沒完婚,這事還得緩一緩!”
“這算什麼理由?你不會三心兩意吧?又不對,若是你沒意,今肯定不會將她帶到這裏!”汪柏連連分析,突然又是擺手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人,肯定有了你的安排,算老夫多事了!”
林晧然看著他真不追問,在暗鬆一口氣的同時,卻有幾分心虛。
如果在一般的事務上,他確實是走一步看三步,但在這人生大事卻是完全沒有章程。
對於花映容如何安排,以後要以什麼形式相處,計劃什麼時候納她為妾室,還真沒有任何的計劃。
二人在花廳坐下,除了聊聊當下廣東的事務,亦是談及著京城的動向。
關於那日朝中大佬在紫光閣的爭端,亦是通過各自的渠道,二人都已經知曉其中的情形。
“你將市舶司的盤子經營這麼大,當真是嚇壞了朝中的重臣啊!”汪柏端起茶杯,帶著幾分揶揄地道。
林晧然卻是苦笑地搖頭道:“嚇到又如何?我在朝堂無人,都沒有誰肯站出來幫我請功的。”
“得了吧!你上次剿倭的功勞多大?朝廷當下有意壓你一壓,幫你請功根本不到時候,且你難道真想掛個虛職不成?”汪柏輕呷一口茶水,顯得看破一切般道。
林晧然尷尬一笑,卻是正色地道:“這次嚴黨看似勢頭更盛,將徐黨壓得沒脾氣,但實質埋下了一個隱患!”
“什麼隱患?”汪柏心裏一驚,認真地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