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以大明的財政能力短期是無法負擔起重建萬壽宮的。隻是徐階父子卻是創了一個的奇跡,竟然用如此少的銀兩,僅花三個月便完成了重建,這令他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他知道嚴世蕃是沒少撈錢,但嚴世蕃卻一直有個度,斷然不敢拿掉三分之二以上的工程款。
隻是當下答案已經揭露,徐階父子竟然是在木料上以次充好。徐璠從東北商人那裏采購鬆木作宮殿的柱子,而非從南方商人手裏購得上等的金絲楠木,進而大大地降低了成本。
此舉無疑是犯了忌諱,聖上早已經言明,非數百年金絲楠木不用。
“老爺,這足可以置徐華亭於死地啊!”
嚴四看到信中的內容,忍不住欣喜地道。
嚴嵩拿著這一封書信,卻是一陣猶豫。雖然徐階父子犯了欺君,但卻舉亦是迫於無奈同,若不是在材料上做些文章,那點錢根本無法給聖上修一座寢宮。
實質上,他很早就提議大規模地采用東北更便宜的百年鬆木,隻是聖上卻是一個講究排場的人,對很多事物簡直是吹毛求疵。
最為重要的是,一旦將這件事情捅了出來。按著聖上的性格,必然會下令拆掉梁柱重建,屆時對大明的財政無疑是雪上加霜。
一念至此,他心裏不由得犯難起來,隱隱間想要裝作不知情。
“老爺,徐華亭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這是鏟除他最好的機會,你可不能手軟啊!”老奴如同嚴嵩肚子裏的蛔蟲般,當即又是認真地勸道。
“好吧!你扶我卻麵前皇上!”
嚴嵩長歎了一口氣,當即下達決定道。
終究而言,不是他嚴嵩狠心,而是徐階欺君罔上。他隻是照實將事情奏明聖上,至於聖上如何處罰,那便是聖上要做的決定。
他雖然已經老了,但他的心仍然沒有變,對聖上同樣還是忠心不二。
經過一段不短的路程,嚴嵩終於到了玉熙宮。玉熙宮確實無法跟原來的萬壽宮相比,單從外麵看,兩者就不能相提並論了。
守門的太監對嚴嵩很是尊敬,當即好意地提醒道:“皇上正在扶乩!”
“你就老臣有很重要的事情求見!”嚴嵩認真地道。
“好的!”太監答應下來,當即朝著裏麵走去。
與此同時,宮殿內正上演著神奇的扶乩之術。
一名年過四旬的道士,頭戴紫陽巾,身穿一件藍色的八卦衣,五官顯得俏瘦,神態飄逸,念念有詞地道:““子胥不在,曹夫亦去,姑可出。”
隨著話落,藍衣道士已然是被紫姑附體,整個人彎著腰站在扶乩前,身體似乎都縮進那件寬大的八卦袍子裏麵,而那懸於架子上的錐子卻在沙盤上動了起來。
身穿著素白衣道袍的嘉靖就站在沙盤旁邊,而黃錦則得急切而好奇,探著身子張望著沙盤。
很快,沙盤上出現了歪歪扭扭的一行字,令到黃錦嚇得嘴巴微微地張開。而看著守著宮門的太監這個時候進來,他的眼睛更顯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