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台坊,林府。
雖然喜事已經過了好幾,但一些門窗還張帖著大紅的喜字,宛如處在蜜月期般,令到這個宅子仍然充滿著喜慶的色彩。
一個官轎子從外麵歸來,在前院心翼翼地放下。
一名身穿正四品官服的年輕人從轎子鑽了出來,對著迎上來的管家林元寶微微點了點頭,便是直接朝著內宅走去。
最近順府衙並沒有什麼大事,而隨著黃仲達意誌消沉,整個府衙都顯得很“和諧”,而林晧然每都會準時下衙回家。
隻是順府衙沒有煩心事,並不代表他就能夠無憂無慮,實質心裏還為著某一件事犯愁。
“相公,你回來了!”
梳理著婦人頭飾的吳秋雨聞訊後,亦是來到了垂花門,身穿著一套深褐色的對襟長衫,頭上斜插著一支金鳳釵,宛若一個賢淑的妻子等候著相公歸來。
從少女到少婦,又成為林府的女主人,致使吳秋雨亦是顯得成熟不少。特別最近不少官太太主動來拜訪,令到她亦是慢慢地蠶變著。
“嗯,家裏可好?”
林晧然微微點頭,便是隨口詢問道。
如果是其他人家,恐怕是千篇一律的回答,但在林家卻注定不會安寧,吳秋雨抿著嘴笑道:“今虎妞帶著白出去,剛才跑回來一趟,她好像把白給弄丟了!”
“白丟了?”
林晧然的眉頭微微蹙起,總覺得這事不太靠譜,隱隱覺得這件事另有文章。白的鼻子簡直跟警犬一樣,且相當之有靈性,它怎麼可能會丟。
隻是他不可能會為一隻藏獒而煩惱,卻是回到房間裏,換了一套士子的服飾。趁著夕陽還沒有下山,他一個人到後院的涼亭歇著。
他獨坐在涼亭的石桌前,毅然一位上了年紀的官員般品著香茗,同時欣賞著這個後花園的景致。
時間已經到了三月下旬,不僅池邊的垂柳,花田裏的各種鮮花,哪怕湖中亦是出現了幾張荷葉,這個園子顯得是春意盎然。
金猴很有靈性的樣子,似乎很喜歡那一座假山,正蹲立在最高處,麵朝著夕陽吃著果仁,將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隻是黃昏很是短暫,夜幕很快便降臨,而宅子亦是懸起了燈籠。
虎妞帶著白從外麵回來,而楊富田和寧江亦是依約從城南趕到了這裏,楊富田一進門便嚷嚷著肚子餓,毅然將這裏當成自己家裏般。
大大咧咧的楊富田跟老成的寧江形成鮮明對比,隻是令人感到稀奇的是,這二人卻是時常出沒,感情反倒是很要好。
菜肴很快上來,犖素搭配,且有著林府特有的一道水煮魚。
林晧然從來都不打算用粗茶淡飯來標榜自己為官清廉,從雷州府到現如今,飲食不上多麼的奢華,但絕對不算差。
“知我者,師兄也!”
楊富田的眼睛一亮,抄起筷子便夾起一塊雪白細嫩的魚片放進嘴裏,吃得是不亦樂乎。
“當心撐死你!”
寧江的眼睛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看著楊富田如餓死鬼投胎般,顯得不滿地詛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