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一片肅靜。
林晧然夾帶著杖責劉公子的餘威,目光落向郭公子和陳公子。
陳公子顯得很有底氣,當即傲慢地道:“林大人,本公子跟郭公子都是國子監的監生,按律不需要在這公堂上跪拜吧?”
國子監的監生等若生員,確實不需要跪拜。
林晧然知道很多有權或有錢家的子弟都喜歡到國子監撈個身份,卻沒有感到絲毫意外,而對劉公子的杖責已經算是殺雞儆猴,算是達到了預期的效果。
他不置可否,顯得淡淡地道:“聖上剛剛傳下口諭,勒令劉府尹在家自省,你們有何冤屈,盡可跟本官進行申訴!”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下麵近百名百姓亦是覺察到事情的不尋常。
勒令自省?
在聽到這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後,郭公子等人的嘴巴微微張開,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劉畿昨才剛剛上任,哪怕要做什麼荒唐之事,這時間上亦不可能來得及。但事情就是如此的離奇,聖上對一位僅僅上任的官員,竟然勒令在家自省。
若這裏沒有貓膩,哪怕三歲孩都不會相信。隻是事情為何會如此,為何聖上會下達這一道旨意,卻又令人完全想不通。
“我伯父為何要自省?”爬在地上的劉公子似乎忘記屁股上的疼痛一般,顯得疑惑地追問道。
郭公子和陳公子同樣極度困惑,抬頭望著林晧然,亦想要知曉其中的緣由。為何好端端的,聖上會下一道如此離奇的聖旨。
林晧然並沒有打算滿足他們的好奇心,而是淡淡地答道:“劉公子,你想要知曉緣由,恐怕要進宮去詢問聖上了!”
進宮詢問聖上!
聽到這個答案,郭公子等人不由得苦澀地搖頭。別是他們了,縱使是六部尚書,麵對著一位潛心修玄的聖上,亦不敢百分百能見到聖上。
至於為此事當麵詢問聖上,他們有十個腦袋亦不夠砍。
“林府丞,此事肯定跟你有關係吧?”郭公子心裏卻是一動,深知林晧然是此次的最大受益者,當即進行試探性地詢問道。
林晧然自是看出郭公子的試探,卻是用戲謔的口吻道:“郭公子,你當下還是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吧!這當街調戲民女,可不是一件事!”
完這番話後,他卻是深深地望了一眼郭公子,發現這位郭公子比想象中要精明一些。實質上,郭公子猜測得沒有錯,劉畿被聖上勒令自省正是他從中運作的結果。
在查到劉畿出任順府衙後,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身處京城這個大漩渦中,想要等著上掉餡餅,卻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有主動出擊才有取勝的希望。像吳山既有資質,更有聲望,但入閣的人為何偏偏是袁煒?
林晧然並不想成為第二個吳山,更不想被朝堂的大人物隨意拿捏。在徐階要安排人員接任順府尹的時候,他便開始進行謀劃,從而讓到事情有了轉機。
雖然他曾時無法改變劉畿接任順府尹這個事實,但亦讓到劉畿淪為一個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林府丞,她並不是什麼民女,而是我醉春樓的人,本公子有她的賣契為憑!”陳公子卻是站了出來,義正辭嚴地揚起一份賣身契道。
“大人明鑒,民女是被惡人強擄至京,強行賣予醉春樓!”張花急忙跪下,將事情的原委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