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府衙今日重審曾四被殺案,自然是逃不過有心人的耳目,順府衙公堂上的一舉一動亦是快速地由城北傳回城南。
槐樹胡同,徐府。
徐璠在大常寺衙門轉了一圈後,卻是厭倦了這個閑職,卻是選擇回到家裏。在回到家裏後,他當即派人留意著城北那邊的動靜,想知道事情的結果。
雖然徐府已經跟何九割裂了關係,不論林晧然有沒有找到證據給何九定罪,最終都不會跟他們徐家扯上任何關係,隻是他心裏卻湧起一份不安。
卻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一度被他瞧不起的子已然成為他的心魔般,總是在波瀾不驚的日子給他帶來一則毀滅性的消息。
從順府尹黃仲達、劉畿,再到剛剛被貶南京的前戶部尚書高耀,正是被這一個出身貧寒的子突然便斬於馬下。
“徐少卿,鄙人叨擾了!”
兩淮商會會長陳伯仁攜帶厚禮前來拜訪,跟隨著管家來到客廳之中,對著主人座上的徐璠恭敬地拱手道。
在失去了高耀這個頂梁柱後,陳伯仁最近顯得很是活躍,不僅時常出沒於禮部尚書嚴訥的家宅,更是沒少往徐府這裏跑。
徐璠對著這位出手大方的商會會長亦是頗有好感,放下心中的那一點點擔憂,顯得熱情地抬手道:“陳會長,請坐!”
陳伯仁此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卻是想要正式見上一見徐階。
雖然徐階給高耀捅了刀子,但他並不想就此中斷雙方間的合作,畢竟利益高於一切。他仍然希望幫助徐階扳倒嚴嵩,而徐階事後則幫他們除掉鄢懋卿,並恢複兩淮餘鹽僅征收六十萬兩的舊製。
“少爺,不好了!”
陳伯仁正準備要提出正式跟徐階會麵的請求,卻見一個身影卻從外麵闖進來並大聲地哭訴道。
徐璠正在體會“一家之主”的爽感,但被這一聲“少爺”拉回了現實,當即對著闖進來的仆人斥責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仆人看到有客人在場,亦是將吐到喉嚨的話咽了回去,來到徐璠的跟前聲地進行彙報。
“什麼?”
徐璠當即震驚脫口而出,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整個人愣坐在那裏。
咦?
陳伯仁正要將茶往嘴裏送,卻是不由得停住了,顯得疑惑地抬頭望向了徐璠。他剛剛聳起耳朵,隱隱聽到“順府衙”四個字,卻不知那子又揪起了什麼風浪。
時間回溯,順府衙大堂中。
麵對著曾阿牛的指證,何九卻是抵死不認,讓到案情隱隱陷入於僵局之中。林晧然並沒有就此定案,亦沒有對何九動用大刑的意思,而是再度叫來了一位證人。
沒多會,一個其貌不揚的村民出現,毅然正是林晧然新找的證人。
何九似乎打算死撐到底,雖然他一眼便認出這個村民,但隻是輕哼一聲。且不,他不認為這是不是目擊者,縱使真是一是目擊者,那他仍然繼續咬死不認。
卻是要看一看,這位林府尹能拿他如何,當麵對再一位替死鬼又會如何處置!
“草民姚三,拜見府尹大人!”
這名為姚三的村民來到堂中,顯是老老實實地施禮道。
林晧然打量著這個其貌不揚的村民,沉聲地詢問道:“姚三,你你知曉何九殺害曾四的動機,可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