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月色下,荷塘小築水閣中。
一名紫色女子正在輕撥著琴弦,琴聲很是悅耳。三名身穿長裙的女子已經款款來到這裏,皆是明春樓的上等美女,亦是坐在三人的身旁。
在這個酒席之中,麵對著出手闊綽的許寬,年輕俊美的林晧然和滿腹經綸的蒙詔,她們顯得很殷勤地倒酒喂菜,令人舒軟的“公子”和“爺”之聲叫個不停。
“好!好!”
許寬顯得很享受這一切,伸嘴去接過姑娘送上來的茶,卻還不忘在姑娘身上揩油。
蒙詔對許寬的放蕩行徑很是鄙夷,而他則是正襟危坐,一副放不開的模樣。卻不知是他性子的緣故,還是不想在老師麵前失了形象。
林晧然則是淡然地應付著這一切,卻是一邊喝酒一邊吃菜,且很是認真地聽著那個紫衣女子的琴色,偶爾還會欣賞著這裏的景致。
遠離了明春樓的喧囂,身居於這小秦淮河畔旁,仿佛是置身在這一個小小的天地間,讓他感受到了一份難得的平靜。
許寬已然是盯上了林晧然,在酒過三巡後,便又是旁敲側擊地道:“林兄,此次到揚州之後,卻不知要去往哪裏呢?”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便是要到京城!”林晧然望了他一眼,顯得淡淡地回答道。
旁邊陪酒的美豔女郎對林晧然顯得頗有興致,卻是邊倒酒邊插話地詢問道:“公子前赴京城,莫不是要參加春闈?”
許寬亦是有這一種猜測,便是抬頭望向了林晧然,同樣想要知曉其中的答案。
“就像我們今晚有緣相見一般!若是咱們二人有緣,便能相交相識,今晚便隻談風月吧!”林晧然端起酒杯,卻是若有所指地望向許寬道。
許寬深知自己的小心思逃不過對方的心眼,便是端起酒杯朗聲地說道:“林公子,剛剛是我唐突了,願自罰一杯!”
說著,他便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不再去試探這位林公子的來曆。
林晧然發現這個胖子亦有可取之風,便是將手中的酒亦是喝了下來。他倒不是非要隱瞞身份,而是今晚到這裏是微服私訪,加上他很喜歡這裏的寧靜,卻不想暴露身份從而破壞這一份心境。
在官場呆久了,他時時都是在算計著各種人和事,卻是難得像今晚如此這般平靜,故而他卻是想要好好地放鬆一番。
隻是事與願違,今晚注定是一個不寧之夜。
“滾開!”
一聲暴喝突然從下麵傳了上來。
在九曲橋上,以貴公子為首的公子哥來到這裏。隻是守在下麵的鐵柱和林福見狀,便是上前進行阻攔,結果遭到了陳公子的怒火。
“你們是誰,想要做甚?”
林福麵對著來勢洶洶的公子哥,顯得警惕地質問道。
他負責著林晧然的安危,不僅是保護欽差大人,更是保護著他們長林氏的主心骨,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林晧然遭受到半點傷害。
“不長眼的東西,給本公子揍了!”
陳公子是堂堂兩淮都轉運使的公子,旁邊又站著一位來頭驚人的貴公子,完全沒有將一個小小鹽商的家奴看在眼裏,便是大手一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