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商團已經積攢到足夠的資本,若不是考慮政治因素,聯合錢莊完全有能力一舉吃下整個的江南,成為網點遍布江南的第一錢莊。
“你大膽地放手去做吧!對了,南京城還是暫時不要進,鬆江府城亦不要去,華亭縣倒是可以開一間!”林晧然猶豫了一下,便是做出決定地道。
雖然他已經打算要拔除覆蓋在大明百姓身上那張無形的高利貸吸血網,但很多事情根本不可能一蹴而就,有些矛盾和衝突還是要主動避開。
現在徐階還在當政,對他更是虎視眈眈,如果過早地表露他要將聯合錢莊打造成為全國性低息銀行的野心,定然會遭到群起而攻之。
在他的籌劃中,聯合錢莊要不斷地發展壯大,甚至將來能成為他的一張王牌,但現在的發展路徑仍然是要低調為主。
“妾身謹記!”花映容當即便是點頭應承下來道。
當林晧然從花映容的房間離開的時候,外麵的雨已經停歇,空氣中透著一份清涼,一輪彎月悄然地掛在夜空上。
到了書房,孫吉祥和王稚登已經先一步被林金元領到了這裏,兩個人已經在這裏喝著茶水。
雖然朝堂最近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但三個人還是會經常性地坐到一起,探討著一些人和事。而今天孫吉祥和王稚登過來,主要還是關乎嚴嵩的二則截然不同的傳聞。
“這先前說嚴嵩投靠了門生,現在又說嚴嵩死於破廟,究竟是哪個才作數?”王稚登蹙起眉頭疑惑地道。
孫吉祥卻是並沒有當即回答,而是望向林晧然詢問道:“東翁,你怎麼看?”
林晧然接過林金元送上來的茶盞,這才微笑著回應道:“嚴嵩投靠門生的消息在前,嚴嵩身死破廟的消息在後。若是嚴嵩真的投靠了門生,那麼這個消息就不會在京城引起這般的轟動,後麵的假消息也沒有必然傳來京城,所以嚴嵩身死才是真!”
有些事情根本沒有經不過推敲,何況他早已經知曉答案,又怎麼可能看不穿這其中的奧妙。
“東翁,你是說有人得知嚴嵩的死訊,所以故意放了一條假消息出來?”王稚登的眉頭微微地蹙起,顯得若有所悟地道。
孫吉祥喝了一口茶水,則是臉帶微笑著望向林晧然,林晧然用茶蓋輕潑著茶水淡淡地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消息是徐階放出來的!”
王稚登聽到林晧然這個判斷,則是扭頭好奇地望向了孫吉祥。
孫吉祥現在替林晧然掌管情報工作,則是佩服地望向林晧然道:“東翁推斷得一點都不差,江西方麵已經傳來確切的消息,嚴嵩確實是身死於破廟之中。至於嚴嵩投靠門生的消息,今日亦是已經核查清楚,確是徐階那邊故意散播出來的!”
“徐階為何這麼做?他……是想要向皇上隱瞞嚴嵩的死訊?”王稚登先是感到困惑不解,旋即顯得震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