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還沒進入遊戲,何安就意識到自己之前講的四個理論,已經被推翻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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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別的遊戲製作人,何安甚至不用進遊戲,就能斷言這遊戲要完蛋了,因為起跑都已經跑偏了,怎麼可能抵達終點?
但如果是裴總,那何安覺得還是得玩完了遊戲之後才能下結論。
也許,裴總就是能推翻所有的傳統理論,給自己一個超乎想象的驚喜呢?
何安首先進入富人版。
……
短暫的黑屏之後,一個男聲用英文,淡淡地講述著。
這似乎算不上旁白,而更像是這個男人在自言自語。
“我的父親,喜歡從遙遠的東方文化中尋找智慧。”
“在我懂事後不久,他就反複教導我,來自於遙遠東方的兩句話:窮**計、富長良心。以及,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父親,在原本的語言中,這兩句話很工整、很簡練,很富有哲理。”
“但翻譯過來的英文,卻完全感受不到。”
“他告訴我,這個社會處處都是叢林法則,我們是高高在上的人,但也正因如此,有無數的人在盯著我們,想要看我們摔下去,死無葬身之地。”
“我的父親,不要相信那些窮人,永遠不要。”
“似乎在我父親眼中,我們,和那些底層的窮人,已經變成了兩個物種。”
“我不認同這樣的觀點。”
“當然,我也不會和我的父親去爭論,因為我知道,我差點就因為一個瘋子,沒能來到這個世界上,而是和我的母親從摩大樓的台上墜落。”
“父親,那就是窮人。”
“但我堅持認為,那隻是一個瘋子。”
黑屏和字幕過後,出現了遊戲畫麵。
和常規3A大作一樣的過肩視角,能夠看出來這似乎是一個穿著製服的西方警員,並且職級不低。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個商場的內部,隻是空蕩蕩的,似乎所有人都已經被疏散。
遠處有幾個警員在焦急地向他招手。
牆上出現幾行字作為指引:“作為人質專家,與劫持人質的罪犯進挾談暖。”
何安壓根沒有看到任何罪犯,他轉動了一下視角,似乎隻能去這些警員所在的那個打開的窗口。
警員們焦急地招手催促。
於是,何安操控著這個警官走了過去。
這幾個警員開始手腳麻利地幫警官綁好安全繩,為他換上吸附式攀爬手套和攀爬靴,然後讓開了窗口位置。
“那個孕婦很危險,劫持者情緒激動,我們的狙擊手一旦射擊,劫持者有可能和孕婦一起摔下來。亨利警長,拜托了!”
何安控製著亨利從窗口爬出,用吸附式攀爬手套和攀爬靴,沿著大樓的玻璃幕牆一路向上。
而在他往上不斷攀爬的過程中,每隔一段距離,玻璃幕牆上都會出現新的任務指示。
“人質專家抵達現場。”
“人質專家準備好了。”
“人質專家準備開始‘談暖。”
而越往上爬,越能聽清楚從頭頂傳來的喊話聲。
“別過來,否則我會跳下去!”
“救命,救命……”
“請不要緊張,我們是來談判的,我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罪犯瘋狂的吼聲,人質帶著哭腔的哀求,還有警方用擴音器安撫罪犯的話語,全都混在一起,讓人感到莫名焦躁。
而在“人質專家準備開始‘談暖”的提示出現後不久,亨利也到達了最頂層,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罪犯下方。
隻見罪犯手裏拿著一把長長的餐刀,架在一名孕婦的脖子上,就站在大樓的邊緣。
罪犯似乎已經意識到了有狙擊手,但他右手持刀,左手死死地勒住孕婦的脖子,隻要中槍就會從樓頂摔下去。
亨利悄無聲息地來到罪犯正下方,把右手的攀爬手套留在幕牆上,然後掏出槍,對準了罪犯的後腦勺。
“砰!”
一聲槍響,罪犯的頭爆開血花,在人質的尖叫聲中,兩個人搖搖欲墜!
“人質專家‘談暖結束。”
亨利伸出粗壯的右手,穩穩地托住了孕婦,而那個罪犯的屍體,則是向著大樓下方墜落。
在墜落的瞬間,亨利看到了他的臉。
臨死前的絕望、驚恐、瘋狂還殘留在他的臉上,很多種情緒混雜起來,讓他麵目猙獰。
就像電影的慢鏡頭一般停頓了一下之後,鏡頭跟著這具屍體不斷地墜落、墜落、墜落……
最終在落地前的瞬間,一切戛然而止,屏幕再度變黑。
“我的母親受到驚嚇,於是,我提前兩周來到了這個世界。”
“有些朋友,我含著金湯匙出生。”
“也有些朋友,我出生在了他們的終點。”
“對於這一點,我從不否認。因為對於像我們這樣的人來,不管是苦難還是奮鬥,都不能成為和別饒談資。”
“很少有人,會認可出生在終點線上的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