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喬梁打車來到飛黃工作室,見到了黃思博。
“喬老濕,幸會幸會!”
兩個人親切握手,互道久仰。
嚴格來說,黃思博作為主設計師隻設計了《海上堡壘》這一款遊戲,喬梁沒給《海上堡壘》做過視頻,所以兩個人沒有太多的交集。
但畢竟都跟騰達很熟悉,所以見麵之後也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到會議室稍微寒暄了兩句之後,兩人很快進入正題。
喬梁直接開門見山:“實不相瞞,我最近發布的視頻解讀了一下《使命與抉擇》,沒想到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我在視頻裏說,這款遊戲是用了‘重工業化模式’製作出來的,跟之前的遊戲有非常明顯的區別,但很多觀眾都不讚同。”
“您覺得呢?”
問出這個問題,喬梁還是挺緊張的。
他很怕黃思博直接來一句“根本沒這回事”,那豈不是沒法收場了嗎?
自己努力學習了這麼久的遊戲設計理論,又潛心研究了《使命與抉擇》,要是一通分析猛如虎,結果分析得一點都不對,那就太尷尬了。
黃思博喝了口茶水:“視頻我看了,對裏麵的一些內容,我還是比較讚同的。”
“不過……”
“‘裏程碑’這個說法不敢當,雖然這款遊戲在一開始立項的時候確實有要洗刷國產遊戲恥辱的想法在裏麵,但它到底能不能成為裏程碑,還要很多年後才能蓋棺定論。”
“至於‘重工業模式’,我也沒辦法給出一個非常確切的答案。因為對於這個概念,其實目前遊戲業內並沒有一個定論,屬於怎麼說都有道理的概念。”
聽到這裏,喬梁稍稍有些失望。
顯然,黃思博也是跟裴總一樣的性格,非常的謙虛,不會盲目地往自己身上攬功。
雖然謙虛是美德,但這很可能意味著喬梁今天要一無所獲地回去了。
“不過……”
黃思博話鋒一轉:“雖然不能直接回答你的問題,但我可以給你講幾個在這款遊戲和電影立項、開發過程中發生的小故事,相信會對你有所啟發。”
喬梁眼前一亮:“您說!”
黃思博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騰達遊戲部門的負責人更換是非常頻繁的。”
“我是《海上堡壘》的設計師,而到了《遊戲製作人》的時候,主設計師就換成了呂明亮,再之後則是李雅達、胡顯斌、閔靜超等等,能在騰達遊戲部門連續負責兩款遊戲的設計師,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現在,我在負責飛黃工作室,呂明亮在負責逆風物流,甚至之前在遊戲部門的陳康拓等人,也分到了驚悸旅舍……每個曾經做出名堂的設計師,全都能夠獨當一麵,有了自己的事業。”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喬梁搖了搖頭,一頭霧水。
黃思博繼續說道:“每次在開發一款新遊戲的時候,裴總發放任務的方式都是不同的。”
“有時候,他隻會給出一個非常寬泛的大致範圍,比如給出幾條看似毫不相關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要求,讓主設計師自己去發散思維進行設計;而有的時候,他卻會事無巨細地提出各種設計細節,讓設計師去認真執行。”
“這是為什麼?你知道嗎?”
喬梁還是搖了搖頭,更加困惑了。
黃思博又說道:“這次,在開發《使命與抉擇》的時候,裴總給出的難題可以說是難度空前。於是,我召集了朱小策導演還有呂明亮、李雅達、胡顯斌、閔靜超、包旭、林晚、葉之舟、王曉賓等騰達遊戲部門出來的骨幹成員,大家群策群力,總算最終敲定了《使命與抉擇》的設計細節。”
“把這些內容全都聯係起來,你想到了什麼?”
喬梁眉頭緊皺,大腦快速運轉。
他隱約感覺到這其中似乎隱藏著非常關鍵的內容,卻又覺得有些模糊,難以抓住。
突然,他眼前一亮。
“我明白了!”
“這其實是裴總在按照自己的方式,在培養屬於騰達集團的人才!”
“騰達遊戲部門是最能鍛煉人的部門,所以裴總每做一個新的遊戲項目,就提拔一個有潛力的新人做主設計師。”
“而在項目成功之後,裴總就把已經培養好的員工換到其他部門去獨當一麵,再繼續培養新人!”
“所以騰達遊戲部門的人員流動才會如此的頻繁,才會有‘遊戲部門出來的個個都能獨當一麵’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