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洞裏大約能容三四個人,一麵是冰涼的石頭,一麵是灌入涼風的大大小小縫隙,比外麵好不了多少,看著滿地枯枝樹葉,若不趕快生堆火,不凍死才怪,可身上沒火折子之類的東西,難道要鑽木取火?
正胡思亂想著,瞟到躺於一邊的神川,衣襟稍鬆開,露出裏麵的白色裏衣,說不定他身上有,這般想著,伸手探進他的胸懷,可以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及不夠結實的胸膛,忽地手被人抓住,抬頭望去,神川已睜開眼緊緊盯著我伸進他懷裏的手臂,漠然質問道:“你在幹什麼?”
我忙縮回手,隻覺麵皮有些發燙,頭偏到一邊輕咳咳:“看你有沒有帶火折子?”
神川看看四周,慢慢站起來似乎要出去,我忙喊住他問道:“你要去幹什麼?外麵在下雪。”
神川已出得避雪地,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撇嘴:不是越瀧,我擔心個屁用。
但沒有問出個因果聯係來,加之這荒涼之地,他那虛弱的身體不知會出個什麼意外。
作為南回的國師定有聰明的頭腦,身手也不錯,任何問題都能化險為夷的。
想著還自顧點點頭,看著外麵的雪花越來越大,地麵被蒙上厚厚一層,歎口氣還是站起來去看看,剛鑽出來看見他已反身回來,一襲刺破幾處地方的黑色鬥篷,寬大的帽簷遮住大半張臉,露出他精致的下巴,大片銀白色的雪花灑落在他的頭頂、肩部,宛如降臨凡世間的精靈。
他一手裏提著一小捆幹柴,另一隻手提著一隻處理幹淨的野雞,停在我麵前,微低下頭,暗淡的光線中,對上我高昂的頭,模糊的映射出他的那張眼下蜿蜒著如紫色蔓藤的臉,帶著妖豔帶著疏離帶著淡漠,仿若墜入黑暗之中的魔鬼。
忽地啟唇微微一笑,整個人頓時生動唯美起來。
“你準備一直站在這裏賞雪嗎?”見我一直沒有動彈,他微歪歪頭,遮擋住照射在他臉上的光線,臉部再次陷入神秘之中。
我忙唯諾地側過身子,跟在他身後進入,完全一副小隨從的姿態。
在雪地裏站了那麼久,雙腿冷得麻木,無甚知覺,隻得一個盡地在地上蹦跳。
神川盤坐於地,抬頭看看我從腰際荷包裏掏出火折子,很快一堆溫暖的火苗在昏暗中跳躍,溫暖蔓延整個狹小的空間,我忙湊上去坐到他對麵,看著他熟練地將野雞穿在粗樹枝上架於火上燒烤。
“你還沒有回答你為什麼知道越瀧這個名字的?”神川靜靜地坐著沒有抬頭問道,雖身上衣衫有些破爛,手裏翻滾著烤雞,完全不影響他超凡脫俗的高人氣質,語氣平淡但帶著威嚴。
“是越瀧自己介紹的。”我一邊撥弄著火堆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的真實身份呢?你是越瀧的話為什麼記不住我?你是神川的話為什麼稱越瀧的匕首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