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川輕恩恩,拿過一張白紙和毛筆,在上麵畫出幾條線和幾點補充道:“現在我們在息水城和扶水城的交界處。”他在紙上點了一點,繼續說道,“隻要我們穿過這個地方,進入扶水城東城,奪取慕飛輕軍力空虛的本營,便是成功。”

我仔細瞧瞧他點下的那點,正是我們從坍塌的死穀掉落的那座小山,山勢低平路途坦蕩短小,除了要小心隱藏在下麵的小陷阱,完全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但畢竟是四個國家的戰爭,但這般輕描淡寫是否太過於簡單了?

我將這個疑惑的問題問出來,得到了神川的微微一笑,“沒有強大的後盾作保障,怎麼會這樣簡單?”

“阿蕪。”他突然深情地喊我道,“和親人站在對立麵,會很難過吧?”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臉,外麵傳來南姑的輕喊聲:“公主。”

鈴月和吖兒扶持著腿未完全恢複的南姑進門來,我從神川的問題中回過神將南姑扶坐在椅子上,才回頭回答他的問題:“他們可不算我的什麼親人?”

聖手已經將所有的士兵聚集在屋前,眼下的那顆淚痣在黎明時刻閃動。

凝香一身黑衣不知從何處跑上來,湊到神川耳邊低聲話語。

見神川點點頭便靜靜地站立到一邊,神情嚴肅,完全沒有在丞相府時和聞泰嬉鬧的模樣,這叫我又想起一直沒有消息的苦伯、聞泰和老聞伯。

神川上前幾步站在隊伍前麵,聖手和淩香筆直地站立到他的麵前,神情肅穆地看著他,下麵站立整齊的百人士兵一副同仇敵愾目光錚錚地望著他,世界一片安寧隻有細細地水滴灑落在他的墨色長發上麵,將他整個人渲染的更加脫俗出眾。

他的聲音溫和但強勁有力:“聖手帶領七十人,和阿蕪等人從在南麵小道包抄。淩香和我及剩下的人將藏在暗處的隊伍拖到息山穀。”

“聖手你帶著南姑他們走。”我走出屋子,站到神川身邊對著聖手堅定地說道。

“公主你……”南姑不解地低喊道。

絲絲細雨滴落在我臉上慢慢地模糊我的眼,雨簾中看到神川一副了然的神情,聖手微皺皺眉,但看一眼神川的表情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行了,阿蕪。”原本以為不會拒絕的神川偏頭笑看著我說道,“你在身邊會讓人分心的。”

“而且,往南邊走的小道上隱藏的危機也是說不定的。”神川繼續說道,完全不顧忌對麵聖手的存在,調侃道:“聖手一心鑽進藥草裏,謀略方麵是比不上阿蕪的。”

“是嗎?”我看看神川帶笑的雙眼,要看看對麵不經意地翻翻眼皮的聖手,“正因為這樣,聖手才需要鍛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