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番外:我要你笑顏如花
我坐在馬車裏,聽著車轅滾動的聲音、馬蹄噠噠之音,以及來自於街道兩邊的議論紛紛。
“是慕將軍回來了,那長……”
“咳咳,有兩年了吧!”
對話沒有說出的那個稱呼,是我一直渴望著見到的女子,那個性格嬌橫變幻無常的公主。
他們的語氣裏充斥著畏懼。
我掀開車簾想看看飛輕居住的城,有些那個長公主的城。
他的頭探進來,臉上泛起柔和的笑,溫和問我:“怎麼了?”
我一時看呆了,這是我認識他兩年來第一次看到他的笑。
他的愛與狠給了兩個女人,前者是丁小葇,那個與我長相相似,永遠活在他心中的女人。
我時時見到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著那塊牌位自言自語,訴說著他的喜怒哀樂。
後者是玉橙蘇。那個害死了他最愛的妻子,奪走他寵愛的兒子的女人。
我知道這次回城定會對玉橙蘇有所舉動,心裏有絲暗喜,我終於可以為他做些什麼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我看著玉橙蘇和位女子從成衣鋪裏出來,街角店鋪前栓有一匹馬,我悄悄上前解開馬繩,狠狠地抽了馬背,馬兒頓時狂躁地朝集市熱鬧中心奔去。
我嘴角沁著笑,抱臂看著馬兒衝向玉橙蘇,但她卻去扶那跌倒的女子,險險避讓開。
我不甘心錯失這般機會,躍上馬背,拉緊韁繩,微微跳轉馬頭,直衝站於空地上的玉橙蘇,可飛輕聽得聲音出來,躍坐於我身後,猛地勒住韁繩,叫狂躁的馬兒安靜下來。
玉橙蘇隻臉頰上劃了小小地傷痕,她的目光冰冷如利刃刺射我的心膛。
飛輕稍稍安慰我上前詢問,玉橙蘇隻冷冷地盯視著我表示出她已看出我的動機。
小攤上的匕首嚇退了不少人,那被一刀斬斷脖子而命喪黃泉的馬則嚇到了所有人。
包括我,包括飛輕。
“公主還是這般漠視生命。”飛輕的話很冷很憤怒。
我知道他並不是為了馬兒或是為了我而怒,而是那個被無辜謀害逝世的女子。
玉橙蘇性格確實變化無常,上一刻還在我耳邊威脅,下一刻就鎮定地救助溺水的小慈,我注意到了飛輕那一刻多彩的神情。
焦急、吒異、聽從、決心。
玉橙蘇將我綁作人質時,心裏一陣輕痛又是一股欣慰:能夠換得他們父子團聚,我犧牲一下又何妨?
但他如天神一般停當於馬車前,我雖表現鎮定,但無法阻擋內心裏的雀躍:我還是在他心中占據一個角落。
離開玉麒城的時候,雖然外人看來是為了鎮守邊疆,抵抗嘉木國的進襲。
但我知道他和六王爺達成了某個協議。
玉橙蘇答應嫁去南回,且讓她的管家送來了小慈,還帶話給飛輕:“記得欠我的人情要還。”
飛輕有片刻的恍惚,但點了點頭。
我忽然有些迷惑玉橙蘇這個人,她似乎總是能夠動搖到飛輕的思想。
六王爺派人找到我說出計劃時,我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
在我的思想裏,玉橙蘇隻有死才能讓我們解脫。
那封喉的毒藥竟然沒有毒死她!
那晚是認識飛輕以來對我發得最大的脾氣。
他開始忘記心中的仇恨,開始偏向那個能夠左右青玉國的長公主。
他需要一劑藥來鎮定他的思想。
所以我再次聽從六王爺的命令,私自領兵前往息水城,沒想到叫我遇見玉橙蘇。
看著長箭穿透她的身體時,我嘴角浮起一抹舒心的笑。
雖然她身邊出現救兵,雖然我再次成為她的俘虜,但我的心情仍舊無比舒暢。
明天,會是什麼樣的待遇等待著我?又或是會開出怎樣的條件來交換?
站在窄小潮濕的屋子裏,聽著外麵來來往往的巡邏腳步音,決定了自己的做法,望著窗外的月光,我的心情無比輕鬆。
飛輕,你會為了我而下定決心去徹徹底底地恨那個人嗎?
飛輕,其實我隻想你笑顏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