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俠義極品(1 / 3)

次日早朝靖王將海音的辭呈遞上。皇上看著半晌無語深悔不已,終不忍其如此遠去以護主功高為名將海音加升為從二品輔國大將軍。

散朝後,皇上留下了靖王,在紫宸殿中,皇上細問了海音離去的情由,心中到底不舍。感歎了許久,令靖王陪同去了徐府。徐將軍、徐夫人陪坐。皇上無甚心情閑聊,開口便問:“海音可在府上?”徐將軍道:“回萬歲,犬子昨兒下午就走了。不知萬歲尋他有何聖諭?”皇上歎了一聲道:“沒有。隻是……算了,既然他走了朕也該回宮了。”說罷,起身走了。

出了徐府,皇上並沒有回宮。站在徐府門外呆呆地回想著初見海音的情形:他廋弱高挑、足智多謀,抱著一柄木劍。當時的晉王和弟弟第一次被送來徐府。看著他怎麼也做不到徐將軍的要求,被打得好慘。晉王和弟弟還笑他笨。可是輪到自己做,卻遠不如他。隻是徐將軍不敢狠打他們,卻也罰的不輕。後來宮裏來了位武藝更高的,比徐將軍還嚴厲。三人一同磕頭拜師、一處學藝、一處調皮、一起受罰。三年後,靖王兄弟被召去習文。兄弟二人常偷偷回去看著海音受罰、挨打偷偷坐著安慰海音。皇上比海音大幾歲,總是比他想的多些,帶些好吃的去看他。靖王最小總記得帶些好玩兒的去。三人中海音最頑皮,自然挨得打也最多,徐夫人便摟著他罵一頓,勸一頓,哭一頓……

皇上深深地歎了口氣。海音不隻是他的玩伴,也是他的是兄弟。如今隻身遠走,隻覺的黯然傷神。看著靖王亦是一臉的失落,二人相視長歎,去了一處酒樓。埋頭痛飲隻博一醉。

晚間,在綾綺殿外遙遙的看著東方曉的身影又歎了聲,回頭走了。聶群不解道:“皇上怎麼不去了?”皇上滿臉愧疚曰:“罷了。是朕對不住他們。若非朕的執著,他們此刻該是多麼令人羨煞,也不會形單影隻,各自傷愁了。朕,真的錯了嗎?”聶群不敢回言,低頭不語。皇上卻道:“去蓬萊殿。”

樂妃聞說皇上駕臨,喜不勝收。這一次,他們真得比肩對坐。樂妃侍奉殷勤。皇上在蓬萊殿狂飲濃醉,歇在了那裏。樂妃安排皇上歇下後,自去外閣找聶群詢問根由。

聶群說了海音辭官一事。蘇妍亦歎了一聲,叫眾人睡去,自己也去卸了妝歇了。

卯時,皇上醒來見樂妃在身畔熟睡,雖沒有說什麼,麵上卻極為不悅。

散朝後,皇上沒有去綾綺殿、蓬萊殿,卻去了聽蕭閣。

午後,蘇妍去看逸然她懶懶的,蘇妍無趣告辭出來。在綾綺殿外碰見了哥哥蘇俊。蘇俊字靜軒,個頭中等,身形窈窕,貌似美人,眉目如畫,唇紅齒白,更妙的是左眼尾那顆朱砂紅痣,間距恰當,大小合適,宛若妙筆丹青點睛之韻。右額前一綹秀發飄逸,更顯出嫵媚難描。說出話來亦是聲音甜美,氣質涵雅。他算的上是一等一的俊美了。

寧兒帶著一個食盒追了出來,她是受了貴妃令送點心來的,可是看得入迷,一時竟忘了。

蘇妍見她追的急切動問:“你急忙忙的要做什麼去?”寧兒怔了一下,想了半天,最後還是看到手中食盒才想起來回雲:“靖王妃送了些親手做的點心進來。娘娘叫我給您送去。”樂妃令吟兒接了。寧兒告辭,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蘇妍笑雲:“哥,你該成親了吧?又迷倒了一個!”蘇俊笑道:“又胡說。”樂妃雲:“不胡說,你看寧兒那神情。”蘇俊道:“你還以為你哥是個曠世寶貝,誰見了都待見啊?”樂妃笑道:“可不就是個寶貝了。上門提親的快把門也擠破了。”蘇俊曰:“得了,不跟你這兒胡扯了,我得出趟遠門兒,要走幾個月。臨去先來看看你,誰知你見了麵就扯的沒邊兒了。你叫為兄如何放心?”

樂妃雲:“你就放心去吧,宮裏先下由貴妃做主,我和玉淑妃協助,她二人與我一向較好,我這裏是不用你操心了。趕明兒記得帶個嫂子回來,全家人也就省心了。蘇俊笑曰:“找不對勁兒呢?哎——我聽說這位貴妃娘娘長得不錯,品行卻不好……”蘇妍聞說嚇得忙阻止曰:“噓……噓……”拉著蘇俊尋了個無人的地方,攆了眾人去,方道:“我的祖宗,好麼焉兒地怎麼想起這個來了?前些時就因為這個,皇上和太後也翻了臉;皇後降為為妃;兒時的玩伴明升暗降,攆了出去。李倩妃都下了大牢。這話兒可是宮裏的禁忌,誰敢提啊?”蘇俊笑雲:“到底是什麼樣兒的貨色,一朝天子北舞弄成這副摸樣?”蘇妍麵現悲憫之色雲:“唉——當真是個可人兒疼得,才貌俱佳,你見了怕也動心的!”蘇靜軒不以為然道:“得了吧!憑什麼樣兒的美人,品行不端,何以為才?你以為,你哥就那麼好糊弄?”樂妃白了他一眼雲:“她原本是人家下了定的媳婦。皇上看上了,太後硬是奪了來的。我聽說到這會兒還和皇上不釘對呢!唉——可惜了,一對兒璧人兒,勞燕分飛了。”蘇俊聞言逗她道:“好與不好的,又不與你相幹。看你惋惜的樣兒?得了,趕明我完了事兒回來,給你拐回家做嫂子去,可好?”樂妃道:“去、去,去。還嫌不熱鬧?為了她,咱皇上可是六親不認了,誰敢招惹?徐海音跟了皇上十幾年,還不是說攆就攆了?”蘇俊皺眉有點不大敢相信道:“等等,你說徐……海音?皇上把他給攆走了?”蘇妍點頭。蘇俊追問雲:“為什麼啊?”蘇妍道:“因為東方貴妃正是徐將軍說定了的媳婦兒。”蘇俊表情很怪異道:“他?那可是個對女人不感冒的!下回一定狠狠的戲弄他幾句。”蘇妍道:“那也罷了,還在人家傷口上撒鹽!”蘇俊有玩笑了一會兒,走了。

自那日發落了皇後和李婉清,東方曉越發厭惡宮廷的生活。對皇上的那一點點好感早已衝的煙消雲散。憑皇上如何討好接近,均拒之千裏。皇上也覺出了逸然的變化和冷漠。一腔邪火都發泄在了詠菊和婉青身上穆詠菊無端端遭了多少斥責;李婉青更是廢除出宮做了棄婦,對東方曉簡直恨不能食肉寢皮。宮裏的無不上趕著逢迎,無人敢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