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出了什麼緣故,奪命走了,海音不在府裏也有些日子了。蘇靜軒也不在府裏。蘭兒回到堂口,想派人去尋李暮青。可是,就連李暮青和盛思雲也出任務去了。
蘭兒獨自出了堂口,卻遇到了一位故人。她,披了厚厚的披風。銀紅色繡羅裳,緗色羅裙,很出眾的妝飾。兩個婢女相伴,她是葉琴娘。看來,今昔不同往日了。“她和風侍衛應該已經成就好事了。”蘭兒低低自語,與琴娘擦肩而過。琴娘到似乎沒有注意到她。
蘭兒並不像就此回到徐府。那徐府雖是舊識,多不敢與他們多談。深恐露了痕跡。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馨香苑的牆外。這是她曾今最溫暖的家!然而,母親仙去,姐姐不知所蹤,就連那曾今親切豪爽的姐夫也……‘去樓空’是蘭兒此刻最深的感觸。駐足望之,竟是那樣的痛徹心扉。
忽然,從裏麵走出了李霄,原來他也這般大了!由蔻兒陪著,看上去十分精神。他一眼便看到了門口發呆的逸然。笑盈盈迎上來道:“姑娘在這裏做什麼?”
蘭兒聞言很不自然的回答:“哦。昔日有位故友住在這裏,向著這些年了,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霄兒道:“指定不在了。若不是姐姐叫我來去東西,這裏的門都不開了。”
當然會那樣了。蘭兒的心裏想放了什麼一樣沉。緩緩點頭失言道:“現在,府裏誰主事?”霄兒道:“姐姐主事,有什麼事嗎?”
“呃——”蘭兒如夢方醒,很尷尬道:“沒有,沒有。民女失言了。”
“哦。那我走了。有事到靖王府找我,我叫李霄。”說完,他帶著蔻兒走了。
蘭兒滿腹心事,想著雯兒也不過十餘歲,要如何撐得起偌大的靖王府呢?想著不免心疼。
回到徐府,心裏也總是記掛著,放心不下。
元宵節下,徐夫人邀請蘭兒同去賞燈。蘭兒也覺得孤悶,應邀同行。
燈會上,他們遇到了簡夫人帶著他家的少夫人也來賞燈。多年不見,她還是那麼刻薄。見了徐夫人秦氏便妖妖嬌嬌道:“喲——,這不是徐夫人麼?”
徐夫人與之見禮,少不得沈蘭也得福上一福。簡氏還了一禮,那少夫人也跟著還了一禮。徐夫人淺淺一笑雲:“這是少夫人麼?看來溫婉嫻靜。”這本是一句客套話。
豈料,簡夫人卻道:“我們家的媳婦是中州刺史的千金,當然溫婉嫻靜了。不過,貴府的公子雖然長得不錯,可也不小了,別老惦記著人家東方皇後!再說了,都這些年了,死了活著還兩說呢!”
聽了這話徐夫人自然是極不舒服了。可是,礙於麵子又不好說她什麼。
蘭兒卻忍不住雲:“夫人也是朝廷命婦吧?就不怕禍從口出?縱然東方皇後薨逝,自由皇上昭告天下。等會集市上,夫人還是考量一下再出口為好。”
穆簡氏聞言立時放下臉來道:“你……,哼——本夫人說話還輪不著你教訓。”
蘭兒淡淡道:“豈敢。”簡氏生著氣一扭腰肢,帶著那位少夫人走了。
徐夫人看著蘭兒微微搖頭,柔聲道:“何必呢?”蘭兒低頭曰:“蘭兒魯莽了。”徐夫人微微一笑雲:“那倒無礙。隻是怕你年輕氣盛,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蘭兒應聲曰:“是。蘭兒記下了。”徐夫人拉著蘭兒的手雲:“難得,峰兒肯改變初衷,與你相守。若不然還真叫老身擔憂呢!”蘭兒微微含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二人邊走邊聊,徐夫人帶著她去了一家銀樓,欲替她置些釵環首飾。蘭兒不肯。徐秦氏笑曰:“年年輕輕的老這麼素淨,不鮮亮。置些個首飾裝扮裝扮,峰兒回來見了也高興,不是?”
蘭兒含羞低頭,雲:“謝夫人好意,公子不在乎那些的。”徐夫人笑雲:“縱然你們都不在乎,嫁妝總是要置的。誰家的新嫁娘似你這般清淡的?”蘭兒不好意思的叫了聲“夫人——”不再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