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穀幾日,便碰見了蘇俊和徐海音兩個,一行人皆往洛陽。
初夏之際,途徑一處山穀,山高林密鬱鬱蔥蔥。林間小道曲曲折折,頗有趣的樣子。蘭兒素愛這清靜雅趣,隻因上次行色匆匆,都不曾好好遊玩;這一次沒有任務,自然不肯放過這消遣的好機會。
李暮青擔心著她的身體,不願意讓他過於勞累。林爍雲:“隨她吧!適量些,因無大礙。”李暮青方不複多言。跟著她爬山去了。一路上沈蘭歡呼雀躍,山林間到處飄蕩著著她們開心的嬉鬧聲。林爍、李暮青是兩個沉悶的人看著他們的歡樂,臉上也範出了輕鬆的神色。
已經走了許久了,李暮青開始又擔心,剛巧山腰林間有一座不知何年荒棄的院子,他們走了進去稍事休息。
方入荒院,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他銀冠束發,內著白袍箭袖,外罩米色明衣,麵若白玉,俊朗非凡。是靖王……哦,不。應該是李玨。蘭兒歡呼一聲撲了上去,拉著靖王的手笑著跳著開心的喚著“姐夫……”她真像一個孩子!
海音伸手掩了口唇幹咳一聲。沈蘭方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紅著臉鬆開了李玨。
李雨君見了他們自然也是歡喜異常。海音撲上來和他抱在一起,那真是開心的無可形容。許久,放鬆開了。李玨笑雲:“你們怎麼來在這裏?”
海音笑雲:“是蘭兒,喜歡這裏的景象。我陪她上來散心的。你呢?”
李玨道:“近來江湖上盛傳,出了個赤羽鳳,也叫沈蘭,我雖然不太相信她就是蘭兒,可是這麼些年了,這是唯一的一點希望,就想找找看。”
蘭兒聞言笑曰:“那,現在呢?”
李玨搖頭曰:“沒找到。不過,現在找到你了,那個赤羽鳳就不必找了。”
蘭兒含笑不語,李暮青、林爍、奪命見插不上話,也不喜歡那樣的場景,都去殘垣上坐著,等著。
經過一番悲喜地敘舊,蘭兒問曰:“可有姐姐的消息?”
李玨得開心散去了,深深地歎了一聲曰:“她出家了,在碧雲庵,法號淨空。我去看過她多次,可是她不肯見我。”
蘭兒的心裏沒有絲毫準備,乍聽之下;隻覺得心口一陣疼痛,雙腳無力,往後倒去。海音見她情形不對忙,慌忙抱住了她軟倒的身軀。林爍從殘垣上躍了下來,從懷中摸出了一個藥瓶,倒出了一粒丸藥與她服下,又叫她將身子放平了躺在地上。過了許久,蘭兒的麵色放緩過來了一些,她似乎也不那麼難受了。海音急切道:“她怎麼了?”
林爍還是那麼沒有絲毫表情道:“心疾。”
海音愣愣的半晌。暗雲:她怎麼也……?雨君看著他倆,微微搖頭,歎了一聲。
李暮青看著沈蘭和海音,心裏極不舒服,先走了。林爍和奪命卻沒有走。由於蘭兒的身體狀況,他們沒有趕路。
晚間,他們就宿在了那荒院中。,蘇俊和奪命打來了些野味,眾人烤著吃,倒也別具情調。
蘇俊和奪命倒是投緣的很,成了至交。林爍顯得有點孤寂,他少言寡語的個性叫人心痛。眾人休息後,蘭兒過去坐在他不遠處雲:“你常出來麼?”林爍“嗯。”了一聲。蘭兒又雲:“你是師傅的獨子,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林爍冷冷道:“殺手沒資格成親。”
蘭兒籲了口氣雲:“師傅不是還特許奪命和紅鯉成親了麼?”
林爍不以為然道:“那不過是頒賞的另一種方式。”蘭兒聞言泄了氣,無趣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站起來,走了。他沒救了!蘭兒暗暗的告訴自己。
海音“嗤——”地笑了出來。蘭兒沒好氣道:“你笑什麼?”海音都她道:“人家好像不領情哦!”蘭兒白了他一眼,找地方睡去了。
睡夢中,一聲尖厲的長哨,將她驚醒了。剛爬起來,有人從身後來捂她的嘴,怕她發出聲響……
蘭兒拔下發釵便刺。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徐海音始料不及。那發釵就深深地刺進了海音的左臂。海音疼得咬著牙,汗水“劈裏啪啦。”往下掉,臉都白了,卻不敢吱聲兒。此時蘭兒方看清自己攻擊了誰,不免心疼。海音咬著牙自己拔了下來。蘭兒在身上摸出了傷藥替他敷上。本想說什麼,卻見海音咬著牙,皺著眉微微搖頭,神情極為凝重。蘭兒不再開口。隨著他們悄悄地出了荒院。身邊卻不見了林爍與奪命。
在樹林裏,遠遠地看著幾個人在纏鬥。仔細觀之,是鬼麵銀鬆、李暮青、林爍正在和三個人打鬥著。其中有兩個蘭兒認識是單宏夫妻。其中卻沒有見奪命。
蘭兒道:“為什麼不阻止他們?”
蘇俊道:“雙方都是高手。而且,單家與你們鬼穀恩怨頗深,不宜插手。”
蘭兒不解雲:“鬼穀拿錢做事,縱有大仇不是正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