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凝眉:“血腥?”他蒼涼的笑了笑雲:“很多年前,我被帶到了這裏。呃!十多歲的我,天天看著殺人和被殺,做夢的時候都是那樣的場景,漸漸的習慣了,麻木了。後來,就是我自己天天在殺人,因為隻要我有瞬間的手軟,被殺的就是我自己。各種各樣的恐懼、絕望、祈求的神情,讓我難於麵對。漸漸地我學會了微笑,學會了讓被殺的人微笑;學會了不必麵對痛苦的方法——那就是讓對手來不及反映下一刻的命運。所以,有人說我是殺人的魔王,有人說我笑裏藏刀,最後還混了個笑麵閻羅的諢號。”他悲涼的笑著,讓人看了心痛。
“蘭兒呢?蘭兒也是這麼過來的嗎?”蘇俊和海音同時發問。一樣的關切,一樣的心急,一樣的愛。
奪命笑曰:“她比我們幸運的多。機房在鬼穀是高等殺手,他們隻製作殺人的工具,有的甚至一輩子都沒有殺過人。‘嵐圖’是機密的地方。除了掌管者和穀主,沒人敢擅闖。就連導師和受訓者出房前都不許離開一步,而他們也是穀裏最可怕的殺手。擁有著可怕的速度。機房的精英是用意念控製速度,而他們的意念、應變力都是相當驚人的。”他在講他自己的親身經曆。而蘇俊和徐海音幾乎無法相信。
蘭兒插口道:“可是,我……?”奪命笑雲:“還記得穀主當年是以什麼名義讓你見到老穀主的麼?”蘭兒點頭。奪命雲:“林掌房食了舍心丹,繼任穀主似乎不大可能了;可是穀裏總要有下一任穀主的。在老穀主的心裏,穀主就是最佳人選。所以你可以有各種各樣的特權,都是因為穀主的緣故。”蘭兒無語低頭,原來自己還欠的那麼多。
“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大墳坑,我們一起走吧!永遠都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了。”靜芬關切地,忘情的拉著奪命,殷切的望著他。
奪命,他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驚秫,而後回憶溫柔一笑。那笑意能讓人看到希望。可是沈蘭的神情卻凝重到了極點。
果然,笑容未斂,奪命出手了。就在大家都以為他會溫情答允的希望裏,單掌掛著風聲,呼嘯而至直奔蘇靜芬天靈。蘇俊、徐峰甚至都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那掌便到了……
意外情況發生了,蘇靜芬沒事;有事的是笑麵閻羅奪命。他的手掌被人用珠花射中了。淌著血,本能的縮了回去。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將眾人帶入了一片驚愕。蘇俊、徐海音同時盯著沈蘭:她早已不是從前那個文弱的逸然了,那速度幾乎可以與進穀前的徐、蘇相較,蘇婉傻了,她幾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一支珠花刺在了上麵?她關切的跑過去抓住奪命的手想要為他做些什麼……
奪命撥開了她的手,神情極為痛苦的凝視著蘭兒。沈蘭走過去,拉住他的手,輕輕地拉過來,“噌——”地將珠花拔了下來,用帕子替他捂住了傷口。韓紫芙遞過了一瓶藥粉。蘭兒接過來,剛要上藥。奪命冷冷道:“不必了,罰令不許用藥。主子既然給了奪命一支罰令,就不必心軟!”
蘭兒很愧疚雲:“不是的。我知道,你在替我解決問題。我隻是覺得來不及了。才措手傷了你,不能怪你的。”奪命麵上不再那麼冷厲了,柔和了許多。由著沈蘭替他上藥,心痛雲:“你不叫我替你解決,難道等著捐令嗎?”
“捐令?”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問題。這兩個字眼對於蘇俊來說並不陌生。對於海音來說,那更是影響深刻的字眼。可是,不過一句話,怎麼就嚴重到了這一步?
蘇靜芬不高興的走過來,推開沈蘭道:“是你做的對不對?現在又假惺惺做什麼?”蘭兒凝眉不語。
奪命真的生氣了,衝著蘇靜芬道:“無知的女人,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們會有這一劫麼?慫恿教唆穀眾叛逃者誅之,這是鬼穀要命的戒令之一。蘭兒身為掌房,她必需掌刑。是我料想: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對你下的去手?所以我才越權執行。無論成與不成,這支罰令我是吃定了。她是我的主子,當然要對我執行罰令。否則,等著我的同樣是一支捐令。"
海音急了道:“你說,蘭兒會捐令?”奪命凝眉點頭曰:“是。從她在我掌下救回蘇小姐起,她就逃不過了。除非她現在就對蘇姑娘行賞罰令。在穀裏我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有著嚴厲的製約,每一句話都必須負責。”
他們要對妹妹動手了,可是自己的功夫卻一絲兒也是不出來。要怎麼樣保護婉兒呢?可是,如果蘭兒不動手,蘭兒就要麵對捐令。蘇俊的心裏亂的開了鍋。
“這件事我來解決。”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卻是鬼穀現任的穀主李暮青。他們來是有另一件事情來找蘭兒。可是到了門首,卻聽到了這麼一段。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蘭兒麵對捐令更嚴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