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七月初九,江西臨江府地界,一片墳頭上。沈梅、沈蘭、李暮青、蘇俊、徐海音來看奪命了。他倒是緣份不淺,妻子歐陽紅鯉、妾室蘇婉都陪著他。隻可惜,人是否有魂靈,奪命是否還有感知,能否享受到這些就不知道了。
蘇俊還是很難過的樣子雲:“傻妹妹,一年了。你過得還好嗎?你倒是省心了,可知道母親為你哭傷了眼……”
此時的沈蘭依舊是一身黑色的如意紋兒箭袖,機房嵌寶金帶。看來她的苦楚時算熬出頭了。她看著奪命的墓碑呆呆木木,那神情真叫人生憐。
海音雲:“沈兄,你生前最記掛的就是她了。今天我們帶著她來看你了。唉!愚兄無能,讓你失望了吧?”
他們各有感觸。祭奠罷奪命,他們進了城,想歇幾日再走。沈梅和沈蘭結伴回到自己從前的院落。那裏已經破敗不堪了,那些同族宗親,也都般的不知去向了。沈梅回到故居,看著那曾經溫馨的家,現在也隻剩下自己了。不免傷懷,返身出來。沈蘭替她擦著眼淚雲:“對不起,我不知道說什麼你會不那麼傷心。可是事情過去了,就隻好讓它過去。”
如果她是蘭兒該多好?就算是這個樣子,也總算有個伴兒在身邊兒啊!沈梅好傷心的告訴自己。
“是誰在哪裏說話?”另一個好激動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沈梅姐妹循聲觀望。卻是一位穿的破舊,形容卻很美的盲婦。蘭兒走了過去扶住雲:“這位大嫂。是我在說話。”
“你不是逸然麼?”說著盲婦挽住了蘭兒的手。盲婦的話,讓沈蘭吃了一驚。盲婦沒有聽到那姑娘的回音,方向了起來雲:“呃——對不起我記錯了。她應該是沈蘭,那些人都叫她蘭姑娘。”
沈梅向著蘭兒曰:“她認得你?”
蘭兒苦笑一下,搖了搖頭雲:“我不知道。或許她真的認得我吧!帶回去,徐峰、蘇俊若認得就沒錯兒了。”於是轉頭道:“大嫂,很抱歉。我因為些事情不記得事了。您可否跟我們去見幾個人。蘭兒還有些事情向您請教。”
盲婦點了點頭,跟著她們來到了客棧。海音一見驚雲:“靖王妃?你們怎麼會在這裏?不是帶了很多盤費在身邊嗎?怎麼會落得這般光景?”原來這盲婦竟是周淩淩。
淩淩驚喜雲:“徐將軍?是徐將軍嗎?”
海音雲:“是。我是。王爺呢?”
淩淩難過道:“他病了,病得好重。雨君說隻有蘭兒的那位師兄才能救治。不得已,我們四處尋找蘭兒。”李暮青掃了一眼蘭兒茫然的臉。道:“王妃。我是李暮青,也是蘭兒的師兄。大師兄在穀裏出不來,可以到我去看看靖王麼?”
淩淩聽說過李暮青和蘭兒的故事,點了點頭。帶著李暮青等人去了一處小院。
李暮青見其麵色泛青,仔細診了脈。從懷中取出了一粒丸與他服下。雲:“您的丈夫並不是得病。是中了毒。我剛剛給他服的藥,隻能暫時抑製它的毒性。我必須把他帶回去才能根除餘毒。你願意跟我們走嗎?”
淩淩頷首,也跟著他們住進了客棧。
第二天的傍晚,李玨好了許多。徐峰來幫著照應了。淩淩這時才問:“徐將軍。我怎麼覺得逸然不太對勁呢?”
海音歎了聲雲:“她失憶了。”
“為什麼?”淩淩的臉上一片驚異。
海音長歎著道出了這一年多來的艱辛。
淩淩落淚雲:“唉!我隻說我的離開或許能刺激到她,使她……唉!卻沒想到……你,還好嗎?”
海音苦笑雲:“還好吧!她現在對我不太抵觸了。”
說到沈蘭,現在的她依然偏重於李暮青。後院中,沈蘭陪著李暮青坐在院裏乘涼。問雲:“師兄認得那個女人?”
李暮青微微一笑曰:“你不記得了嗎?”蘭兒搖頭。李暮青道:“她是你的姐姐,周淩淩。當年她肯為你做任何事情。在你的心裏她也同樣重要。”
蘭兒尷尬的一笑,曰:“我聽徐峰說過,可惜……”說著搖了搖頭。
李暮青握住蘭兒的手,勸雲:“別急。不必太執著於過去。 你看穀裏那麼多人都沒有過去,不是都過得很好麼?”蘭兒微微頷首看著李暮青握著的手,低著頭,紅了臉。李暮青看出了蘭兒的心思。忘情的將她攬在了懷中。
海音遠遠的看著,心裏陣陣刺痛,低著頭回了房裏。她或許已經不需要我了,徐海音給蘇俊留下了幾行字,托他照看靖王夫妻。而後收拾行裝,默默地走了。
次日,蘇俊帶了海音的字條來。蘭兒也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甚至沒有問他是怎麼時候走的。蘇俊也隻能長長地一聲長歎。
很快他們回返穀裏。李玨身中奇毒清心丹是不能用了,就隻好點了他的穴。還好,十二個時辰的時間足以令他們帶人回到穀裏。為了方便照顧,他們夫妻住在了李暮青的院裏。李暮青卻忙著先去了林爍的院中。林爍正對著他的血牡丹發呆,李暮青進來見禮。林爍將它隨手佩與臂上。曰:“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