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踏進大門,沈梔就看到一個穿著明豔,濃妝豔抹的女人帶著丫鬟準備出門。
隻見管家劉叔對著她點頭哈腰的,但女人似乎並不滿意,時不時翻著白眼扯弄著身上的披帛。
跟在她身邊的丫鬟,眉毛都快擠成八字了,白眼翻得跟她主子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真不愧是主仆倆。
“今日老夫人說了,王妃進府,所有人都要留在府裏一天,沾沾喜氣,好給王爺積福,夫人您就別出去了。”
“她是個什麼東西,我還要沾她的喜慶。不就是個國舅府的賤種,我要是還呆著,怕是要惹上一身晦氣。”
劉叔嚇得連忙上前:“呸呸呸,我的姑奶奶。這話您真敢說,他可是皇後的侄女,正牌兒的王妃。”
“怕什麼!她克的國舅府人都死光了,這事兒誰不知道啊。怎麼,這種事實還說不得?”
沈梔嘴角浮上一絲冷笑,不過就是遲回來半步,居然還能看到這麼一出好戲。
她理了理衣服,昂頭挺胸的走了進去。
劉叔看到王妃過來趕緊弓著身子低下了頭。
沈梔微笑著轉身,看著一臉閉口不言一臉不甘的“花孔雀”,這定是張氏無疑。
肖遇早年中了埋伏,傷口潰爛,性命危在旦夕,於是老夫人選了個八字吉利的女人給肖遇衝喜。
說的好聽,那叫夫人。
說不好聽的,不過就是個侍妾。
隻不過這些年老夫人時常在寺廟居住,肖遇又並未娶妻,整個王府內院也基本都是張氏一人打理。
畢竟尊卑有別,張氏就是再不願意還是得欠身行禮,嘴裏含糊不清的吐出一聲:“見過王妃。”
隻是這一套動作哪裏像是請安啊,不知道地還以為她走路腳崴了一下。
“方才還在門外就聽到張姨娘正和劉叔談論著什麼,好不熱鬧。隻是隔著有點遠,聽不太清啊。”
沈梔朝著張氏繞了一圈,從頭到腳將她審視了一邊。
“不如張姨娘跟我好好說說,到底有什麼事情讓姨娘這麼激動。”
“你!”
張氏想要罵人但還是咬牙忍住。
姨娘?
她居然叫她姨娘。
所有人都是喊她夫人的,她一個不受寵的孤女,有什麼好耍架子的。
張氏咬了下唇,正了下神色道:“妾身跟王夫人約好了出去打打牌九,就先不叨擾王妃了。”
說完就拉著一旁有些瑟縮丫鬟俏珠往外走。
即便方才張氏如此辱罵她,但初到王爺沈梔也並不想弄出什麼事端,倒也不再阻撓。
隻是張氏從她旁邊過時,故意用胳膊狠狠的朝她撞去,也不知身上掛了什麼尖銳的東西將她胳膊刮的生疼。
已經容忍到這地步了,她還要作死,那就不能怪沈梔不給麵子了。
沈梔冷哼一聲,轉身抓了張氏的手臂,將她狠狠一扯,整個人帶了回來。
她抓的位子正是她胳膊上的穴位,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就能讓她疼痛不已。
“張姨娘還沒回答我的話呢,剛才到底在說些什麼。”
感受到胳膊上的痛楚,張氏呲牙咧嘴,披帛都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