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將床鋪染個半紅,克裏娜連忙起身跑了過來將她推的翻過身去,見身子下麵全是血跡,一大股腥味兒鋪麵而來,她嘴角不由得揚起,更是笑出了聲:“姐姐既然真的願意放棄孩子,那妹妹也不打擾姐姐休息了。”語氣裏有著抑製不住的興奮。

沈梔滿頭大汗的捂住傷口,見她離開立刻在櫃子裏麵翻找紗布和傷藥,痛感讓她的手有些發抖,但也好在並未刺的太深,處理起來也不會太麻煩。

看了看淩亂的床鋪,輕輕的笑著,眼睛裏麵卻隻有冷意。

“肖遇,我們現在誰也不欠誰。”

就當做他的孩子已經隨著這一灘血消逝,而將來生下來的,是屬於她自己的孩子。

沈梔換了身下人的衣服又將頭發微微的盤起,抱著旁邊的木匣子連忙將裏麵的錢財都放入包裹中,本以為克裏娜明天才會來,所以還沒來得及收拾。

但是這已經等不了了,錯過此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

迎著寒風瞧瞧的推開了房門。

隻見茯苓倒在了院子的地上,她連忙上前探了探鼻息見還有呼吸倒也鬆了口氣。

這次是要對不住她了,並沒有太多的能力將她一起帶走。

而且自己腿上又還帶著傷,並不能使出多少力氣來挪動她,隻好在房裏拿出一床被褥和枕頭,讓她在地上睡得舒服些。

果然如她所料,看守尋芳院的兩個侍衛已經不知道被克裏娜用什麼理由給支開了,並沒有看到人影。

隨後又探了探頭,見附近也沒有什麼巡邏的侍衛,就一路小跑摸著草叢來到了後門。

她靜靜的看著臨溪閣的防線,隻要出了這扇門,她和整個王府就不再有任何關係,同樣的和肖遇也沒有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或許痛苦過,難受過,但是沒有後悔過。

可能這就是喜歡吧,她以前確確實實喜歡過肖遇,隻不過已經是以前了。

接近年關,外麵的街市比平常都熱鬧了些,若是換做平時這個點大家都已經睡了,隻有巡街的人在來回遊蕩。

可是現在,還能看到幾個稚童在自己啊門口玩耍。

還有些白日裏忙的沒時間,晚上才能空閑下來在自己在自家門口掛燈籠的。

整個街道也跟著顯得熱鬧了幾分。

她雖然有王妃的令牌,但是現在出城難免會被人抓包,隻能先離王府遠點,找個客棧先行落腳將這一身王府下人的衣服給換掉等到明日再出城。

隻是還未走出幾步,腦袋裏就傳來陣陣的酸脹感,就連眼睛也有些模糊。

沈梔扶著牆慢慢的前行著,但劇烈的眩暈讓她目不能視,就連呼吸也有了些困難。

她皺著眉頭連忙翻找著藥包。

“我怎麼給忘了,天機丸雖然能解百毒,但是體內還有餘毒。”

因為出來的著急,她並沒有時間去給自己清理,到現在她顯然是有些手忙腳亂。

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本來已經深夜,她奮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藥包裏麵拿一瓶是清理餘毒的解藥,可是越來越模糊,最後竟然連放在地上的包在哪兒也看不清了。

“就差一點,再給我一點一聲。”她雙手顫抖著不斷翻找,指尖也不小心被銀針紮了一下,但估計不了這麼多,她就快看不見了,這不可以。

腦子裏傳來的酸痛讓她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也因為沒有找到解藥,眼前逐漸變得一陣漆黑。

劇烈的暈眩感讓她來不及惱怒自己看不見,隻皺著眉頭捂著腦袋。

“好不容易出來了,不可以。”

她不能看不見更不能暈,要是真的倒了下去,根本不知道會發生出什麼不敢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