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域細細的品味著這句話,心中有絲苦笑的點點頭。
看著盆中的碳火快熄滅了,又敢接在樓下重新燒了一盆。
隻是這次,他似乎有些步履艱辛,看著窗外的煙火,心頭有了些觸動。
“朝鵲,是你回來了麼?”
“可是你為什麼完全都不記得了。”
因為他去的有些久,沈梔還是將身子朝著被褥裏麵稍微挪了挪。
她笑著看著窗外,卻又心中有了些苦意。
不知道遠在京城的茯苓可好,他可好…
明明都離開了有些日子了,但是心中還是時常會想起他的樣子。
也許去了別的地方早就能忘了。
可她偏偏來的是忘憂城。
這城主又和他有著同樣讀音的名字,每次念出來的時候都覺得心裏有跟弦又被波動了一次。
當初還在讀書的時候,就有同學每天抱怨為什麼還沒找到男朋友,還要吃別人撒的狗糧。
但真到了自己遇見感情問題時,卻發覺那時候不知愛是什麼滋味才是真的快樂。
明明愛情是痛苦的,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鍥而不舍的往坑裏跳。
而她也成了這坑底的一員,爬都爬不出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幫你把銀針抽出來。”蕭域慢慢的走到她跟前,眨了眨眼睛,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她身上的銀針給抽了出來。
隻見針頭有些微微的發黑,顯然是被毒物侵蝕的模樣。
“就這樣真的可以?”
沈梔背過身子將衣服一件件的穿上,她垂著腦袋搖了搖頭:“隻是逼毒自然是不行的,餘毒還未完全清理幹淨。等會回去我再熬幾幅藥材也就沒事了。這次有勞蕭公子。”
之前準備的天機丸因為出來的太急所以什麼都沒帶,看來這東西還是需要常常備在身上,畢竟吃顆藥比紮針排毒要方便些。
隻是剛離開憐花樓就看著紫蓮帶著幾個婢女滿屋子的尋找。
見她二人出來,先是愣了一下又立刻舒了口氣:“我的好主子,可把我們給急死了。大街上有姐妹撿到了您的披風,都還以為您出事了,到處找都沒找到。誰想到竟然早就回屋裏快活了。”
說這話時竟然還看了下沈梔,見她衣服還有些淩亂不整的樣子,一時間咧了咧嘴又側過頭不去看。
蕭域接過紫蓮手裏的披風,細細的翻找了一下,見沒有被弓箭刺破的痕跡,這倒讓他鬆了口氣,拍了拍上麵的灰塵搭在自己的手上:“現在沒事就好了,你送沈姑娘回屋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這麼晚了還要去處理事情?”
沈梔剛一開口就覺得自己好似說錯話了,連忙閉上了嘴。
明明隻是出於朋友的關心,怎麼說出來跟妻子喊自己丈夫早些就寢一個模樣。
蕭域朝著她寵溺的微笑著,睫毛微微煽動,月光好似在上麵覆上了一層霜華。
“城裏突然出現賊人,自然需要加倍小心。況且現在正封過節,大家也都放鬆了警惕。不盡快查出來,我自然是不能發放心。”
這些賊寇都是朝著沈梔來的,他若不盡快處理開難免她以後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想要再他的地盤上動他的朋友。
不許!
東籬居的小院裏,沈梔感覺躲到炭盆旁邊給自己暖暖,看了還在旁邊遲遲未離開的紫蓮,眉毛揚了揚,略微帶有試探性的問道:“姑娘可還有什麼事情要說麼?”
方才蕭域還在的時候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現在憋了這麼久可別憋壞了。
紫蓮的眼睛瞥向別處,更是有些氣焰的垂下了頭:“城主欣賞姑娘所以帶姑娘回了忘憂城,但奴婢希望姑娘能夠清楚,肚子裏的孩子要緊。”
城主一回來就帶著個懷有身孕的女人,也不知肚子裏懷著誰家的野種。
明明知道主子喜歡她的容貌,卻還故意勾引。
今日大家找了這麼久,沒想到她竟然跑到憐香樓裏麵和主子做出如此苟且的事情來。
沈梔輕笑一聲,扶著肚子搖了搖頭。
為什麼現在的人聯想總是能這麼豐富:“我自然是心疼著肚裏的孩子,所以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裏也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