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將整張臉埋在他的胸口,沒有了身前的遮擋,月光透過門窗照在肖遇的臉上,讓他的五官變得清晰起來。
隻見他低這頭,眸子低低的垂了下去,雖然眉頭微微皺起,但嘴角卻勾著好看的弧度。
整張臉似乎被著月色覆上了一層霜華,他顯得好似有些慶幸一般的舒了口氣。
“你,怎麼了。”
沈梔被抱的有些呼吸不暢,輕輕的推了推他這才鬆開了胳膊。
想到白日裏自己在皇宮被困在偏院的事情還有些膽寒,也幸好他及時在那麼危機的關頭保住了她的小命,還有這肚子裏的孩子。
不管之前兩個人發生了什麼,現如今關係又到底怎麼樣。
但至少現在這句“謝謝”,她還是要說的。
“今天在皇宮,有勞了。”
也許是這段時間的疏遠,有些親昵的話,她還是說不出口。
隻好低下了腦袋,抿了抿嘴唇。
肖遇隻是輕輕笑了一聲,卻也不再說什麼,歎了一口氣的點點頭。
皺著眉頭搖了搖自己的手臂,見沒有太多的疼痛感,便拿起旁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沈梔見他身上的繃帶顫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有些舒展不開的樣子。
一把拿過手中的衣服站起了身子小聲道:“我來吧。”
雖然她自己的衣服到現在穿起來還有些不周正,但在川陵的時候,肖遇的衣服都是有她來上手的。
即便這麼久沒有碰過,但也並未感到任何生疏。
肖遇抿嘴點點頭,站起了身子張開自己的胳膊,任憑她一點點的將衣服穿好。
印著月光,兩人的影子投到了床榻上。
若是真能像今天這樣安安靜靜的呆在一起,那該多好。
“陪我在院子裏走走。”
興許是因為之前發了高燒的緣故,肖遇的嗓子還有些幹澀和沙啞。
但也掩蓋不住那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勢。
臨溪閣的院子沒有尋芳院那麼空曠,中間用假山分成了一片又一片,整個小徑也跟著顯得有些蜿蜒。
而靠著池塘的位置,是肖遇最長呆的地方,平日裏想事情的時候他就會坐在那裏吹著湖麵上拂過來的冷風讓自己好好慶幸。
石桌上麵還放著擦亮的酒盞和一尊溫酒爐子。
冬日不似夏天,沒有蟬鳴和蛙叫,兩人若是不說話,整個院子裏隻能聽到她們叫踩著枯葉的聲音。
肖遇走了幾步,最終還是在石桌前坐了下來。
見一旁的火折子已經用盡,直接拿起冰冷的酒水就準備往嗓子裏灌。
“受傷了不能喝酒。”
沈梔抱著肚子連忙走了過去,將他手中的酒壺給奪了過來:“裏麵裝的又不是藥酒,你現在喝這些刺激的東西對身體沒好處。”
方才見他身上都纏滿了繃帶,身體又十分虛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