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流極不情願的撇了撇嘴,依舊大了頭陣。
大門的光線自然是比窗戶的充足。
門一打開,裏麵的陳設都看的一清二楚。
進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裏麵的所有的窗戶全都打開了。
直到裏麵一片亮堂,這才轉過身想要好好看看。
肖遇一進門就被這尊人像給吸引住。
站在這個“女人”錢,捏著下巴眸子裏愈發的暗沉。
渾身上下更是透著弄弄的寒意。
“主子,就是這鬼東西。貼著牆放又看不清嚇死我了。”雲流有些置氣的狠狠的瞪了人像一眼,但這亮
堂的光想讓他也被這尊玩意給迷住了。
“王府裏什麼時候出了這種好東西,做的竟然跟真人一樣。”
以前見到的人像都是死板的不行,一看就是死物,而這東西卻不一樣,做的和人等身大小,就連五官
也是格外生動。要不然他也不會再黑暗裏沒看清嚇個半死。
說著還用手扣了扣,隻見指甲裏被掛下一層蠟油,隻是味道有些奇怪,用大拇指將指甲縫裏麵的殘留
給彈了出來。
肖遇想說別動,但依舊晚了。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搖搖頭。
“遲早你要被你自己的莽撞給害死。”
他方才仔仔細細的看了這尊人像很久,就算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曆,難道還看不清楚這人像穿的衣服麼?
這可是王府裏下人穿的衣服。
雲流心心念念的茯苓,可是天天穿著同樣的款式。
可他倒好,竟然笨的這都沒有察覺。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人像,這就是具屍體,你剛剛手裏扣下來的,是已經凝結住皮膚的屍油。”
說著還朝著方才被他挖來下的那塊地方指過去。
沒有了屍油的保護,那塊地方已經迅速爛掉了,還散發出弄弄的惡臭。
雲流頓時覺得自己胃裏好似翻江倒海一般難受,連忙衝到院子裏的井邊想要吐了起來。
可是剛吐了一半,他又大叫一聲的跑了回來。
“主,主子。”
“井…,井裏也有!”
確切的說不是井裏也有,而是井裏水桶上掛著還有。
肖遇眉頭一擰,連忙朝著院中那口井跑了過去。
隻見井裏已經幹了,深不見底。
而旁邊的水桶上還掛著半具屍體。
中間的部分早就已經被腐蝕。
隻留下屍油凝結的蠟殼和套在外麵殘缺的衣服。
若不是屍油凝住了皮膚,將半邊人的形態勾了出來,他是絕對看不出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現在不用去想也該知道,這井底恐怕是屍體的另外一半。
“主,主子!太可怕了,這院子根本不是人住的。走吧,我們先出去。改日再來。”雲流有些慫的雙腿發抖。
他已經被這樣突然的連續驚嚇了兩次,若是再這麼來一下恐怕真要躺這兒了。
他可不想和這群不完整的人作伴。
肖遇的眸子格外凝重,眉間都留下了很深的溝壑。
是,確實該走了。
雖然瀟湘院之前被沈梔用玻璃好好裝飾過,正房那邊聽不到下人小房間的聲音。
但他們停留的太久了,也動了太多東西。
現在愈發的看不清裏麵到底藏了些什麼,若是繼續留在這裏,恐怕隻會給自己增加更多的危險。
“整理一下我們就出去,直接翻牆走。別走大門了。”
將房門重新鎖好,又將窗戶關的緊緊的,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這才讓雲流扶著翻過了院牆,
到了王府外的小街上。
看著周圍時不時的有行人經過,還有幾個小攤販挑著扁擔一遍行走一遍賣力吆喝。
這才覺得周圍沾染了點人氣。
方才還吊著的心這才緩了過來。
但雲流好似並沒有完全恢複,整個人依然有些懵懵懂懂,說話間也有些斷斷續續沒個頭尾。
“主,主子。我們要不先別回王府了,趁著現在太陽大,我想好好感受下活著的滋味兒。”
想到方才他還用手扣了那具屍體的皮膚,就覺得惡心的不行。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而是沒見過這麼…奇異的死人。
若是真的一具屍體四分五裂的躺在他麵前說不定還不會有什麼反應。
反倒是這種詭異又安靜的氣氛讓他覺得格外不舒服。
肖遇並沒有拒絕他,而是輕笑一聲點點頭。
雖然他四處征戰多年,見過許多奇奇怪怪的屍體,但也從來沒見過這般奇特的。
別說雲流了,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心裏有些發毛。
“今天也算是辛苦你了,醉香樓本王請客。”
等到他們全部離開後不久,瀟湘院的偏房裏又傳出來絲絲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