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今晚一事,一整夜所有人似乎都在忙碌中度過。

那些長老們處理這武長老的後事,同樣也連夜趕製出對付叛徒新的處罰機製來對全城加以警告。

唯獨蕭域一個人,好似沒事做一樣靠在房間的軟榻上,眼睛都不舍得離開一般緊緊的看著沈梔。

這夜都快熬到天亮了,可偏偏兩個人都沒有一點困意。

沈梔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這才慢慢的低聲道。

“蕭域…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說。”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被同意,但心裏總歸還是放心不下。

蕭域的眸子垂了下來,頓時暗淡了幾分。

可嘴角依然微微的勾起,聲音更是輕柔的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

沈梔有些不解的伸著腦袋問著。

蕭域隻是點點頭從懷裏拿出了一塊腰牌。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拿著這塊牌子出去自然不會有人敢攔你,同時也…”

同時,若是她想回來,也隨時都可以…

他的眸子裏好似有一些酸意,看著沈梔更是有這戀戀不舍的感覺。

可在這裏經理了這麼多事,他還是看明白了。

知道自己也確實沒有能力保護好她。

她是,朝鵲更是…

看著她那依舊被天蠶絲包裹住的手,眸子裏又多了幾分歉意。

終究還是傷害了她。

明明不論是朝鵲還是她,都是他想要拚命守護的人,可偏偏最後都害他們受了傷。

也許那遠在川陵的王爺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也許…

也許自己真的就隻是個外人。

沈梔將那腰牌握的緊緊的,眉宇間除了離開的堅定還有著一絲歉意。

“謝謝,不過也還請你幫個忙。”

她現在是要出川陵,那邊會發生些什麼還完全不清楚。

“我的能力有限,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再幫我照看序兒一段時間。”

“序兒很喜歡你。”

因為序兒的喜歡,所以她才能十分放心。

不過這要求似乎是有些強人所難了,沈梔也有些尷尬的微微低頭笑了笑:“沒事,若是沒時間,我就將

孩子帶走。”

“可以!”

蕭域連忙答應了下來,好似深怕她會反悔一般。

“當然可以。”

在沈梔還沒來的那幾天他想念的時候就是在序兒的房裏度過的,拉一拉他的小手,心裏也舒服了幾分。

雖然這不是自己的孩子,可心裏也是疼的緊。

要不然也不會將孩子放在金烏身邊,讓它幫忙守著。

沈梔除了謝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抱著懷裏的玉佩就靠著床板躺了下去。

她,朝鵲還有蕭域的關係本就是說不清的。

就算馬上要離開也是,中間任就是帶著許多問題。

隻是現在她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完成。

睡了不過一兩個時辰,沈梔便起身穿好了衣服。

蕭域已經不見了蹤影,不過這樣也好,免得道別的時候有些尷尬。

忘憂城的馬車十分寬敞,就算是沿途找不到客棧馬車裏麵也是可以直接睡人。

而且裏麵還準備兩個大木箱。

其中一箱分了兩層,下層是新裁的還為來得及穿的衣服,上層放的是一些幹糧還有一包不知道是個什

麼東西的碎末,而另一箱全是忘憂城裏麵珍貴的藥草。

還有幾本朝鵲整理過的醫書。

沈梔摸著這兩個箱子心裏有著慢慢暖意。

即便是手被傷成這樣,但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她欠蕭域的隻會越來越多。

馬車行駛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沈梔就聽見用東西落在車頂的聲音。

出於好奇打開了窗戶想要探出頭朝上看看,可窗戶剛一打開就看見一個小家夥直接衝了進來。

“金烏!”

她有些欣喜的喊了一聲,連忙拿掰下來一塊幹糧捏成碎末朝它遞了過去。

隻見金烏聞了聞就放心大膽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還一邊撐著她的手心。

吃到一半,金烏突然張開的翅膀直接朝著那個剛剛打開的箱子就掉了進去。

沈梔怕它飛的太快撞到箱子角也連忙趴在箱子上一探究竟。

隻見他朝著那個裝著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碎末的紙包就嘬了起來,看他那樣子想必是吃的十分香甜。

原來蕭域一切都想好了,也料道金烏會跟著她出來,所以連同它的食物都已經準備了妥當。

想到這裏,心裏似乎又加深了幾層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