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遇他十分安靜,就想睡著了一般沒有任何動靜的躺在床上。
不論沈梔怎麼用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他都好似沒有知覺一般,連眼皮都未曾動一下。
“你放心,加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沈梔的眼睛裏似乎閃爍著光電,但眼神卻格外的堅定。
傷害她夫君的不管是人還是畜生。
都,不得好死。
她抬起他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為他診脈。
隻見脈象大體卻好似中間有些細微浮軟斷促的時候。
確實,毒已經解掉了。
但這毒解了怎麼還會醒不過來呢?這非常不應該啊。
又細細檢查了她的頸部已經脊柱上的經絡,發現或多或少都有些阻塞或者不通的地方。
連忙小心翼翼的將他挪動了身體,取出藥箱裏的銀針認準穴位就紮了進去。
他這身上還有許多被爪子刨過的痕跡。
身上雖然有繃帶纏著但也隻是薄薄的一層,唯獨這腿上愣是裹著比平時粗了太多。
這裏怎麼纏了這麼多層,這麼緊也不太利於傷口恢複啊。
沈梔想要將腿上的紗布拆開給他好好檢查一下然後重新上藥。
可這拆了幾圈之後,心裏不好的預感仿佛越來越重。這紗布就好似沒有盡頭一般,讓她的神情都有些
恍惚。
前麵幾圈的紗布都還不覺得。
可這後麵…
怎麼會,明明這麼久了這每一層紗布上都還滲著血。
她有些顫抖和恐懼的睜大了眼睛,一點點的將最後一層拆開。
隻見這小腿處就是一塊空洞。
仿佛隻要在用手撥一下就能看到裏麵的白骨。
她驚訝的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呼出聲來,可眸子瞬間就濕潤了,看了看好似一切都不知情還安穩睡去的肖遇。
心裏更是像斷了弦的琴一般停滯,絕望。
看到這紗布剛剛拆開,旁邊的肉裏就慢慢的滲出血來。
此時她就想一個犯錯的小孩一樣,連忙從藥箱裏麵取出最後一點黑玉膏塗在紗布上,更是顫抖著雙手,額上滲著汗珠,一點點給他裹了起來。
“放心沒事的,這藥膏我用過,很管用。”
她有些哽咽的撲在她的身上說著,不知道是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
時間仿佛過得很快,即便她什麼都沒有坐隻是守在肖遇的床邊就立刻到了晚飯時分。
司惜來房中喊她,她也隻是背著身子點點頭,隨意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就跟了出去。
莫離已經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麵對這一桌的飯菜,他的臉色卻並沒有任何喜悅感。
現在這種飯,吃一頓少一頓,誰也不知道晚上會發生些什麼。
又抬頭看了看剛剛踏入門內的沈梔,隻見他眼眶還有些紅腫,但眼睛卻睜的大大的,好似在生誰的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