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還未踏進肖王府的大門,便聽到裏麵有一陣陣的嚷嚷聲。
不過是三兩那句見,就能聽清這是莫離的聲音。
“司惜呢?司惜之前是不是來過?”
“阿遇和梔兒呢?他們去哪兒了!”
莫離的聲音很大,更是顯得有些瘋癲的模樣。
這群下人又是第一次為人奴婢,顯然沒見過這種模樣的主子,一時間隻知道顫顫巍巍的發抖。
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莫離!”
肖遇大喊了一聲便立馬快步走了進去。
看著眼前的男人,自從上次川陵一別到現在也不過是八天的光景,就變得這般模樣。
瘦了也糟了不少。
雖然穿著幹淨的衣服,但能明顯的看到,領口和袖口露出來了肌膚,還有些猩紅的血印。
想必這段時間他在牢房裏,也是遭遇了不少非人的待遇。
莫離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睜大了眼睛立馬鬆開了丫鬟的手朝著肖遇就衝了過來。
看了看旁邊沈梔一眼,好似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腦袋,又抓住了肖遇的衣袖。
“你們見到司惜了麼?方才皇兄跟我說……跟我說司惜再也回不去了……”
他知道,一定是司惜為了救他做了些什麼,所以即便他能從那間牢房或者走出來,可他的心裏也沒有輕鬆半分。
沈梔的眸子裏多了星星點點的閃爍,但又立刻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沒見過,這段時間她都沒有來過肖王府。”
有些事情還不能告訴他,特別是現在,他還是不知情的好。
皇帝既然命褔庸秘密處理掉就證明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此時的莫離情緒太過於激動了,若是現在讓他知道了這一切,恐怕難保他不會做出些什麼蠢事來。
他現在的安全,是司惜好不容易拿命保住的,切不可再出什麼閃失。
一想到那堂堂的公主,生的那般麗質最後竟身染汙濁的被人丟棄到那種地方。
心裏也不由的多了些世態炎涼之感。
莫離顯然是不願意信他們說的這些話,隻是睜大眼睛看著她們二人。
想要說什麼,卻又開不了口。
隻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好似絕望一般的眼神。
最後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出了肖王府。
方才莫離的眼神,沈梔竟生出些懼怕的感覺,她從未見過這般的莫離。
除了那份絕望,竟然多了幾分陰冷和嗜血。
也許,給他些時間,讓她靜一靜才好。
那些亂在一團的丫鬟們,見璃王走了這才一個個跑了過來。
可剛靠近沈梔,又連忙退後了幾步。
“王,王妃。您身上的衣服要不要奴婢拿取洗洗。”
再靠近些就能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胸口那裏更是黏上了一團黃色的髒兮兮的汙漬。
沈梔的還有些發愣,知道肖遇輕輕拍了拍她,這才微微的反應過來。
“也罷,在浴池準備些熱水,順便在我房裏也準備一桶。”
她的眉頭擰住了幾分,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連忙跑到後院給茯苓交代些任務。
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肖王府門口便傳出了馬車聲音。
兩個穿著姿鈴閣服侍的女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隨後跟著的是兩個男仆,小心翼翼的從馬車上搬了兩個大箱子下來。
“主兒,這是您這段時間姿鈴閣的進賬,前段時間茯苓姑娘不在,您和王爺也不在京城,所以今天才給您送過來。”
初歲微微的笑著,沒有了當初剛進姿鈴閣時那般唯唯諾諾的模樣,現在看上去倒是靚麗大氣了不少。
她一抬手,一個男仆就將第一個箱子打開,隻見裏麵放的竟然全部都是白銀。
引得後麵那些剛入府的小丫頭全都驚訝的叫出了聲。
雖然他們知道這肖王府有很多錢,可從來沒見過如此羅列的銀子,看著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初歲看到那群姑娘的眼神,就好似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