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有些無奈但又好似鬆了口氣似的慢慢退了出去,可一整顆心卻依然掛在嗓子眼。
水鬼附身她雖未見過但也聽說過,知道被附身的人會變得非常恐怖,也不知道這夜裏,小姐會不會也像外麵傳的那便,變成可怕的水鬼。
肖遇在房間裏靜靜的守著,眼睛好似不曾眨過一般緊緊的盯著,眼眶裏又多了幾分紅血絲。
眸子剛多了幾分倦意想要躺下,卻發現沈梔突然的睜開了眼睛。
而且好似瞪眼一般的,睜的其大,仿佛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一般。
見她這模樣,肖遇連忙退後了幾步,竟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沈梔好似看不見他一般慢慢的站了起來,可動作卻極其扭曲。
就好像身子骨沒有力氣隨時都能倒下,但有些骨頭卻又在強行撐著她在活動一般。
膝蓋都好似要彎了過來,下了床就這樣直直的想門派慢慢走去。
肖遇一把從身後將她的肩抓住。
聲音裏更是多了幾分急躁。
“沈梔,你給我醒醒,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攥的很緊,但心裏卻沒了底氣,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模樣的人。
沈梔這次好像聽到肖遇了,慢慢的將頭轉了過來。
微弱的燭光印著她的半張臉頰,一半在光裏,一半在暗處,更增加了幾分猙獰敢。
本來這轉頭的角度已經夠了,可她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轉頭轉了多少一般還要繼續轉。
這已經到了人類的極限了,她的腦袋有些發抖,若是在這樣轉下去,恐怕她的頭會被自己給擰斷。
“夠了!”
肖遇有些驚慌的連忙鬆開了按著的肩膀,一般將他的頭給按住,不讓她繼續下去。
隻能強行讓站正身子,免得又做出些好似骨頭折斷一般的動作。
茯苓聽到房間的動靜連忙衝了進來,隻是在看到小姐的一瞬間,整個被嚇得暈了過去。
這夜怪不得她,沈梔此時的動作和表情恐怕是比鬼還可怕。
肖遇不得不找出跟繩子將她綁在床上,又用一團布將她的嘴堵住,害怕她做出什麼咬舌一類的傷害自己的事來。
“水鬼麼?我倒要看看這水鬼究竟你那個變成何種模樣。”
他的聲音很低沉,手心也攥的緊緊的,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更不知又什麼辦法能解救她。
沈梔躺在床上來回的掙紮,即便是嬸子磨破了衣服磨破了皮膚也不知道疼痛一般的還在扭動著。
但又隻是一瞬的功夫,她就像被抽走了全部魂魄一般頓時癱軟了下來。
比方才還要睡得死。
肖遇額頭上已經冒了細細的冷汗,看了沈梔又看了地上茯苓一眼,這才喊來了雲流讓他先把茯苓送回去。
按照這勢頭,恐怕今晚是不能睡了。
也不知道這種事情,她會重複的發生幾次。
肖遇坐在床邊守了一夜,整個人的臉上都跟著暗淡了幾分。不過也算是幸好,幸好後半夜再也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的過來。
畢竟它的衣服上已經滲出了血,是扭動繩子的時候磨破的,在這樣去,他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見天色大量,所有的仆人們全都起來,他這才準備靠著床架小憩片刻。
可眼睛剛剛閉上,麵前的床板又顫動起來。
他霎時間,眉頭又皺緊,整個人也警惕了起來。
沈梔拚命的扭著,想要解脫繩子,想要說話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什麼鬼。
不就是睡了一覺麼?一覺起來怎麼還把她給綁著了?
她拚命的瞪著肖遇,這男人是瘋了吧,明明看著她都這麼難受了,居然還站著不動,一番反應都沒有。
肖遇狹長的眸子還在緊緊的盯著到她,知道發現她能眨眼睛,這才提著的心給重新放了下來。
更是送了一口氣般的說道。
“你總算醒了。”
他略微有些欣喜的將她嘴巴塞著的布給抽了出來,又慢慢的給解這身上的繩子。
“你瘋了吧,好端端的綁我做什麼,都給我嘞出血了!”
沈梔氣的咬了咬牙,卻發現此時更是渾身的疼痛。
眼睛疼,脖子疼,身上更是疼。
“你這個人不會有家暴傾向吧,是不是你稱我睡著打我了!”
肖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將她身上的繩索抽了出來丟在地上。
“打你?我要是打你你現在隻怕是醒不過來了。”
“你大半夜發瘋了你知道麼?”
他從旁邊的藥箱裏麵拿了些藥膏出來,一臉嫌棄的搖了搖頭。
“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