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肖遇並沒有進屋,而是最早小圓裏獨子一個人飲酒。

換做平時沈梔定會出來勸他,可現在隻怕她也並沒有他好瘦。

“主,查到了。”

雲流從一旁的院子外翻了回來,衣服山還沾染這血跡,他喘著粗氣,顯然是有些疲憊。

肖遇將酒放了下來,方才還有些消沉的樣子,頓時好似看到希望一般精神了不少,連忙站起了身子問道。

“事可做的幹淨,幕後的人可查出是誰麼?”

從聽雪回來第二天他就派雲流去查聽雪之前呆的地方,看他這衣服沾血的模樣,隻怕是還有不少人。

雲流連忙站起了身子,看到桌上有酒壺,直接一把奪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往嗓子裏灌。

為了能按時趕回來,他一刻都未曾停歇,累倒是還好,卻已經渴的不行。

“問了好些人這才知道聽雪小姐一直都沒去很遠的地方,而是被困在了京城以外的一座廢莊內。”

想到之前他探查莊子時看到的那些器具,就連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幫畜生真他媽不是人!我趕到的時候裏麵還有一個被困住的姑娘,那群人因為聽雪小姐逃跑的事情就拿另外一個姑娘撒氣,等我趕到的時候那姑娘已經死了。”

雖然雲流沒有細細描述莊內的場景,但肖遇的腦子裏已經浮現出白日在聽雪身上看到的傷痕。

經此一事,他虧欠聽雪的便更多了,當年他以為聽雪已經死掉了,於是什麼補救的法子都沒做過。就因為他的自以為是,害的聽雪在那種地方忍受了一年之久。

畢竟是相處了十幾年的兄妹,他豈能咽的下這口氣。

“那群畜生你是怎麼處理的。”

他眸子裏好似含著火一般,恨不得將親自下手將那群人給剝皮。

雲流的眼中又何嚐不是閃爍著寒光,拱了拱手慢慢答道:“我將那群人都宮殺了,都是在死刑就先閹割掉,絕對沒讓他們痛快。”

現在除了王爺也就他跟著聽雪小姐相處的時間最長,雖說是主仆有別,但一群小孩子也沒有太多主仆的形態。主子和小姐也都跟兄長和姐姐一樣照顧他,自然也對聽雪小姐有不少的感情。

雖然這次行動之前,主子並未告訴他聽雪小姐具體發生過什麼,可他也不是傻子,指望往那兒莊院看一眼,也能猜到聽雪小姐這年到底收到了怎樣的待遇。

“也不知道主子滿不滿意這樣的做法。”

肖遇的手緊緊的握拳放在桌上,骨節分明,聽雪雖然不姓肖,但也早就被當做肖家的大小姐,肖王府的大小姐竟然被人這般對待,即便沒有這感情,他也容不下這群禽獸。

“閹割?哼,也太便宜他們了。”

即便是淩遲都難消心頭之恨。

“不過既然已經死了,再去追究也無意,那當年幕後指使的人是誰,他們可有透露?”

既然聽雪一直說是沈梔派人去害的他,那麼這件事情他必須要自己派人去核對清楚。

雲流的頭頓時垂了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但這種事情不是他不說就能瞞得住的,也隻能有些為難的說道。

“主,那些人怕死,把這東西交給了我,死之前他們還放話說,若是我敢動他們,國舅府定然找我算賬。”

說著他便從衣服裏摸出一串玉珠子,珠子的下方還墜著一個“沈”字。

看著這“沈”字是,肖遇的整個瞳孔都收縮了起來,連忙一把搶過那串主子放在手裏細細看了半天。

其實他早就確認這玉珠是沈梔的東西,隻不過還在騙自己,這珠子可能是次貨或者是為沈梔想借口,興許是當年她弄丟了。

他清楚記得這珠子是當年皇後壽宴的賀禮,皇後也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這串珠子送給了沈梔。雖然這件事情發生在好幾年前,但這串珠子也可是當年西樓求和時送來的貢品,所以他才能記得這般清楚。

“她,不是這種人。”肖遇眸子裏的眼神跟著自己的手顫抖了幾分。

她雖然有時候脾氣是大了些,但他相信她絕對不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雲流起初也不敢相信可如今這事情確實是證據確鑿,他是親眼驗證這人證物證的,這件事就是放在承天府裏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哪還有反轉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