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見她這般認真的模樣也連忙湊了過來,看了看手中的珍珠眼中露出了幾分不解。

“這顆珠子有什麼奇怪麼?一般女子的頭飾或者衣服的配飾上有些個珠子也不足為奇。”畢竟聽雪也是王府的小姐,這種珠子就算掉上幾顆也實屬正常。

可蓮音卻好似並不這麼認為,整個眸子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聲音低沉的說道:“珠子是沒什麼特別,隻是出現在這裏倒是有些特別。看門外雜草的模樣應該是不久前才打掃過一番,而這台子也並沒有落太多灰,也應該是才打掃過。這珍珠就算不值千兩,也起碼能換百兩銀子,看這些賊人的衣著也並不能算富裕,這百兩銀子應該能夠他們過好些時日了,怎麼會就放在此處不管?”

沈梔凝神想了想卻始終不能確定:“若是沒看見呢,就算打掃也不一定會太過仔細。”

蓮音抿著嘴先是微微的點點頭,但又立馬搖了搖頭:“不對,不應該是沒看到,而是這珠子是就是不久前才出現在這裏的。而且這珠子並不是女人之物,而是男人的佩飾。”

“男人?”沈梔有些不解,在她看來珠子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配的麼為何還分男女?

蓮音將珠子用兩指捏起來放在了沈梔的麵前,隻見珠子上有個貫穿的小孔。

“你一直穿女裝所以並不清楚,我穿多了男裝這才發現男女在佩飾上的區別。北冥不似江月等地,在北冥珍珠其實是很珍貴的東西,除非是王宮大臣一般很少有人能買得起珍珠。而女子佩戴珍珠一般都是做單珍珠的朱釵,或者幾個珍珠墜花坐頭飾,這種珍珠基本上隻會有一個孔,女子在意容貌追求的就是珍珠的圓潤,自然不會在上麵多做文章。”

“而男子就不同了,男子不需要再頭上綴花也不需要朱釵,一般珍珠都是做腰墜和衣服的掛飾,這種情況下珍珠都是幾個串聯在一起,才會出現這種雙孔的珠子。”

說著她便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屍體:“我不信這些人能買得起珍珠,看來這房間裏還來過其他男人,而且那男人還十分有錢。”

沈梔還是頭一次聽說過這種關於珍珠的言論,畢竟在她的那個世界裏,珍珠基本都是人工養殖,根本沒不存在稀缺的情況,那有什麼在意打不打孔的。

不過不得不說這蓮音請的也確實妙哉,換做其他人還不一定能發現這個問題。

整個莊院都顯得十分陰暗,唯獨這二人的臉上多了幾分神采,也許是因為找到突破口的緣故,他們比來的時候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沈梔抿嘴笑著抬眸看了看蓮音,從帶來的包裹裏翻找出一個類似香囊的荷包帶子將珠子給裝了進去又塞回包裏。

“再看看吧,撐著時間還早,我們再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她側過臉用眼神瞟了瞟放在台子下麵的一個匣子,這匣子雖然放在最下麵應該是不常用的東西,可偏偏這匣子的樣貌將她給吸引住了。

這匣子沒有一點點被刮過的痕跡,分明就是個才用不久的新匣子,說不定裏麵也能找出什麼其他的線索。

蓮音會意的凝眉點了點頭,兩人合力將擋住匣子的木架給挪開,這才看清整個匣子全部的麵目。

“這……這匣子的款式怎麼這麼像嬰兒的棺槨。”她的臉色頓時蒼白了幾分,要知道在北冥可是有不能隨意動人屍首的例子,否則是會遭天譴的,她雖然是個大夫,可從來沒給死人看過,一時間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沈梔超前走了一步,將蓮音推開了半分,自己站在了她方才站立的位置,整個人的眉頭也不由的顰蹙起來。

方才她站在一旁看不清整個匣子的全部模樣,現在倒是能看的清楚了,確實像個小棺槨死的藏在裏麵,倒顯得十分詭異。

“哪有人將棺槨放在這種地方,雖然這棺槨看上去是九成新,但你看上麵落的灰,竟然比遮住它的台子還落得多,想必放在這的時間也不短,真要是有東西應該早就入土了。”話雖這麼說,但她的手還是有些微微發抖的模樣。

自從沈梔來北冥,她已經不止一次的驗屍過,但那時候都有肖遇在身旁,而且侍衛也不少,根本不會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哪像這裏,整個房間好似刻意背著光一般,又裝飾的像個鬼屋似的。

“就算是要養小鬼也不該放在這種位子吧,我聽說的養小鬼可都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哪裏有這般放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