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裏不由的緊張起來,連忙用盡全力從他的身下擠了出來,抓著他的手腕又慢慢的診了起來。
隻是這一診,她的麵色頓時愣住,更是有些不敢置信一般的睜大了眼睛。
中毒?
若是普通的中毒倒也沒什麼,隻是這毒竟然是在川陵小破屋裏中的餘毒?
什麼情況。
餘毒不是解了麼?就是因為沒有排掉餘毒所以餘毒自己產生了藥性讓他忘記了第一次的事情所以才產生誤會。
可這好端端的怎麼又會激發起當日的餘毒呢。
這餘毒雖然來得突然卻也算不上什麼奇事,畢竟之前對這種毒早有研究,現在拿出個解藥也算是比較最開始要容易很多。
隻是這舊毒複發總會讓人心裏產生疑惑,一般能引發舊毒是需要引子的,這毒藥不似皮膚病並不會天熱點就複發,所以在肖遇周圍一定是已經出現過能夠與這毒藥相連的引子,可具體是什麼沈梔也並不清楚。
給肖遇喂了藥之後有摸了摸脈細,見一切都妥當這才放鬆下了心來。
最近發生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一件事還未解決就緊接著又發生了一件,從最開始的皇宮宴會到現在的二十四人命案,髒水是潑了一波又一波,好似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一般,不管是皇上還是其他什麼人,隻怕這肖王府已經不單單是皇帝一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畢竟她對自己的身份很清楚,隻不過是個國舅府孤女,即便自己做事太過猖獗也掀起不了太大的風浪,所以自然別人不會將她放在眼裏,唯一能讓人如此針對的隻有這肖王妃的身份,她現在所作所為都代表著肖王府,若是別人能從她身上找出毛筆就等於再給王府施壓。
沈梔包裹裏的珍珠拿了出來,映著窗外的光線細細的看著珍珠上的每一處細節,珍珠光滑的球麵上因反射著太陽的光華而顯得好似堵上了一層薄霜,興許是這珠子成色太美的緣故,看上去總覺得有那麼一絲熟悉感。
不過她又立刻搖了搖頭否決自己的想法,好看的珠子千篇一律,再說隻要是上乘的珍珠哪個不是這般水柔光華。
她有些低沉的將珠子收了起來,與之前的玉珠串一同放進了抽屜中的小匣子裏。
又轉身看了看還在昏睡的肖遇,隻好輕聲輕腳的慢慢走出去。
既然他睡了幹脆就讓他好好休息休息,畢竟這段時間的他也確實太過勞累了,況且她在這王府裏也並非無事可做,她還要問問蓮音關於司惜的事情。
今日是茯苓去姿鈴閣收賬的日子,所以也是一大早就離了府,也幸好為司惜分藥的過程並不複雜,兩個人不過是稍稍累點但也足以弄個清楚。
蓮音輕輕取了些車前草在小秤上掂量著,眼睛時不時的朝著沈梔瞄了兩人,眸子裏更是滲透了絲絲的笑意。
“這次回來也沒多久的功夫,你看上去倒是氣色恢複了不少。想必肖王沒少在你耳根子下麵軟磨硬泡的說好話吧。”她在一遍說著一遍搗著藥,還時不時的可以撞一下發呆的沈梔。
沈梔站在一旁搗藥的手,不自覺的停了下來,但被她這一撞又好似立馬回過神一般,又迅速加快了手速。隻是聲音還好似有些結巴,眼睛也多了幾分疲憊。
“現在事情都亂成這副模樣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兒打趣。”她將藥粉平分倒入幾個藥包裏,可眼睛卻被窗戶外的那個身影給吸引住了,頓時整個臉色都黑了不少。
“她來做什麼。”
隻見何聽雪正被人給攙扶著,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衣裙,雖然麵色還是有些蒼白,但頭卻抬得高高的,行為舉止看上去也是身份的端莊得體,不論是步子的儀態還是嘴角的微笑還真有種畫中標準的美人模樣。
可惜沈梔絲毫沒有想要欣賞的她的心思,這時的出現難免顯得有些礙眼。
何聽雪也好似才發現沈梔也在這房裏一般,剛剛進門身形就微微的呆滯的一下,但又立馬恢複了正常的神色,輕輕的朝著侍女擺了擺手,隨手雙手放在腹前慢慢的朝著沈梔走了過來,並在桌子前認真的欠身行禮。
隻是這禮剛剛做完她便猛地咳嗽了好幾聲,引得身後的侍女連忙跑上前來將她給扶住,而侍女看著沈梔的眸子也增多了幾分排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