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夏風滋潤,整個王府的花草都開的更加茂盛了些。
這才大清早,所有的下人一個個全都忙活了起來,不論是果盤還是火盆全都備了個齊全。
就連各個院子的門口都張燈結彩的掛了紅彩用以討個好彩頭。
沈梔因為睡得太晚,整個臉上都是倦色,當她看到院口掛著的紅帶時,臉上更是顯得失落萬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無論是誰成親,那場麵都比當初她嫁入王府時來的宏大些。
等她有時間了一定要給自己重新補一個婚禮,要不然怎麼顯示她這正妃的身份。
說出去臉還要不要了,肖側妃的婚禮都比正妃的有牌麵!
然而尋芳院內卻沒有外麵這麼的熱火朝天。
無論是什麼東西送進去統統被砸了出來。
“怎麼會!怎麼可能!這藥怎麼會出錯,不會的,不會的!”聽雪麵色扭曲的趴在桌上,手用力的捂著肚子,就連額頭上也流下了明顯的汗珠。
“這個時候怎麼會出血!為什麼偏偏選在這時候。而且我也不可能會出血啊。”
她的眼裏已經是朦朧一遍,更是疼的她嘶啞咧嘴。
雲兒在她旁邊已經是手忙腳亂了,她也不過是個未出閣的丫頭,哪裏遇到過何種情況。
而且這跡象已經不想是女人每月一次的出血那麼簡單了。
這分明就是……這分明是小產的跡象啊!
正常人哪裏會流這麼多血的。
她慌張的將水盆端了一次又一次,更是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小,小姐。你怎麼會小產,您這孩子不是假……”
“閉嘴!”
還未等雲兒說話,何聽雪就忍著痛將她的話給製止住。
但身上的劇痛十分明顯,讓她根本無力撐起身體。
整個人好似散架了一般趴倒在梳妝台上。
明明,明明昨夜都還是好好的,怎麼今早就變成這樣了。
對,一定是沈梔。
“是她,是沈梔想害我!隻有她不想讓我成為側妃,她到底有多惡毒,竟然弄成現在這幅模樣。”
她一邊咧著嘴哭,一邊緊緊的握拳捶著桌麵,因為劇痛,她的拳頭捏的太緊,指甲直接將手心掐出了血痕來。
雲兒將她又重新扶回了床上,更是急的想要直接衝出去。
“你要做什麼!”何聽雪嚇得連忙撐起了身體,整個人臉色慘白的靠在了床邊。
雲兒有些瑟縮的轉過身來,更是一臉焦急:“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去請大夫。小姐您都這樣了,還不清大夫難不成是想死麼!”
她可是答應了張大人要好好照顧小姐的,如今除了這等岔子,她的小命就等於掛在懸崖邊,隨時可能被推下去了。
聽她這麼說,聽雪整個人更是顫抖了起來:“不!不可以!不能找大夫!若是找了大夫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現在小產了。而且我與肖遇哥哥的事情也不過就府裏的人清楚,若是讓其他外人知道了這件事,那世人要怎麼罵我!說我作為妹妹勾引自己的哥哥麼!”
她最後一句話直接是哭喊了出來,光是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心裏及其難受。
好不容易熬到了這一步,大婚近在咫尺了,又怎麼能半途而廢。
“雲兒,快,給我傳婚服,把我婚服拿來。我要穿上!”
她整個人氣息十分微弱,更是一臉毫無血色的床上慢慢的挪動著,像極了亂葬崗的屍體。
雲兒直接將一旁的婚服狠狠的丟在了地上,更是踢了一腳將婚服踢了出去。
“你是瘋了麼!這種情況你還要成婚!你不要命了我還要命呢!”
她是張大人派來照顧她的人,可不是什麼丫鬟,這何聽雪能不能成為肖王妃對她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可她的命確實跟她緊緊的懸在一起了啊,若非如此,她又怎麼能如此精細的照看著,深怕她磕著碰著了。
“別說成婚了,你從這床上下來都是個問題,難不成你想穿著這身衣服在眾人麵前倒在地上讓所有人看盡笑話才甘心!”
她恨不起直接一棍子將著瘋女人打死,可偏偏自己有不能動手,隻能狠狠的將婚服給撕破來發泄自己的氣氛。
“今日婚宴也請了張大人,等會我就會想辦法把張大人帶進來。今日的側妃禮萬萬不可進行。我這就去跟王爺說清楚。”
何聽雪也自知雲兒說的在理,可她實在是不甘心。
聽到她說要找王爺時,整個人更是僵住了神色,又立刻瘋狂了起來。
“不可以,雲兒!雲兒你不能告訴阿遇哥哥,肖家最愛麵子,若是他知道了這事,我再想成為側妃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