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梔兒看到茯苓這般糾結的模樣心裏難免有些失落,但同樣也明白她的難處所以隻是默默的看著她並沒有說什麼。
倒是肖遇見如此僵局對他們來講並沒有好處,被其他人瞧見還會亂講,所以直接讓茯苓先回去照看沈梔,等之後有時間再細細詳談。
送走茯苓他們這塊又變得安靜起來,跟其他喧鬧的地方不同就好似在鬧市區單獨劈了一處幽境一般。
四人在樹下坐著喝喝酒,品品小食,倒也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那人怎麼看著有些眼熟?”梔兒搭著肖遇的胳膊,可眉頭確實緊緊的皺在一起。眼光透過那拱形的石門朝著靠近禦書房的那條小路上看去。
隻見那人麵色凝重,好似有急事一般腳下生風。
還未脫下的盔甲和根本沒取下的帽子證明了那是一名將軍而且才趕回來。
“一般朝廷的將軍若是沒有在外鎮守基本都在半月前都陸續回京了,怎麼這位現在才回來?”
莫離的方向最好觀察,他先側頭望去,嘴裏緊接著就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可不是什麼將軍,這是皇帝最信任的中尉。他被皇帝派去迎接挽月了,看他這模樣想必挽月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雖說挽月性子張揚,而且做起事來也十分任性。但怎麼說也算是他的侄女,每次遇到他時都會恭恭敬敬的喊她一聲皇叔。
如今落到這般下場,他自然是有些心寒。最主要的,這件事情並非挽月過錯,與她而言也算是無妄之災。
肖遇隻是抿了抿嘴並不在意,看那些人還不人還不如多看看杯中的酒。
隻是這旁邊的聲音越來越大,是不是還有急促的聲音跑過,這讓他不得不也跟著那群人一起朝著一旁望去。
隻是這一看,竟連他也呆滯住。
壽宴本是喜事,自然是各種喜慶的東西都弄上來,這群人竟然抬著一個一身黑色衣裙的女子。
隻是細看才發現那女人竟然是挽月公主。
“那……那是什麼。”梔兒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像那類似擔架一般的東西指著,就連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倒立起來。
若她沒有看錯,方才這運送挽月的擔架路過時,好似有東西掉下來,落在地上就還是一灘泥。
她們隔得遠看的並不清楚,所以並不能確定。
隻是那模樣讓她有些不敢相信,連忙一個勁的自我否定。
挽月之前也一直跟她作對。但說白了,就是不服氣的小孩子脾氣,所以一直也沒有主動找過挽月的麻煩。
若她沒有看錯,那方才掉落在地上的,是屎吧……
肖遇的眼睛微微的收斂一下,就連睫毛也很不自然的抖動的幾分。
他的眼力一直都很好,雖然隔得較遠,但他還是能看的清楚。
而且不止是他,莫離也看得到。
肖遇微微抬眸朝著正坐在對麵的莫離看去,隻見莫離的臉色更為驚訝,就連坐在她身邊的司惜就好似完全呆滯住了一般,瞳孔睜大,一言不發。
“隻知道挽月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但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方才那群人抬著的挽月,臉上倒無任何傷痕,隻是臉部就好像浮腫了一般,明明都已經閉著眼睛了,但還覺得她眼部下方的肉在擠著她。
而那黑色的衣服,肖遇也確定了用途。這黑色是非常能遮住汙穢的顏色,無論是血漬還是其他汙漬,隻要不太過分都能遮蓋住。
他倒是不能確認這挽月身上有沒有血,但那落地的東西他確實已經確認到了。
“難不成她已經失去了自我控製能力了麼?”
肖遇說的這話,梔兒自然是明白,她作為一個大夫,在看到這模樣時比誰都要清楚。
準確的話來講就是大小便失禁,挽月已經沒有辦法控製自己,所以才在地上弄下了這麼一灘東西。
可她記得,之前聽到的消息隻是給挽月喂了墮胎藥,這墮胎藥常有的成分她是清楚的,就算把她喝死也不會變成大小便失禁的模樣,除非在喝藥的同時還對她進行了別的折磨。
未等他們四人細想,順著那群人走過的路線後又跟上來了四名宮女。
那四名宮女一個拿著掃帚一個拿著水桶,還有兩個一個拿著布另一個拿著撮箕。
幾人蹲在汙穢處皺眉打掃了起來,看他們這模樣,想來是已經打掃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