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的疼痛,沈梔連忙拿出自己配置的止疼水輕輕的透過嘴上的一條縫倒了進去。
“別用力咽,等她自己流進去。喝下去就不疼了。”
劉太醫從未見過這藥水,有些尷尬的指著說道:“這是……”
梔兒鬆了口氣轉過身子將手中的藥水給了劉太醫:“這是我自己調配的止疼水,若是劉太醫需要我將方子炒給你。隻是不要隨意使用,畢竟是藥三分毒,若非受不了,還是能忍則忍。”
劉太醫有些羞愧的點了點頭。
自己這麼大歲數見識了真本領不說,還空手要了人家的秘方。
畢竟在這世道誰要是有個獨門手藝,不等別人三跪九叩的拜師,才不會輕易送出手。
但這姑娘卻跟普通的常物一般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然後老臉一下子有些燒紅。
“姑娘醫術這般高明,不知是師承何處?”
梔兒抿嘴笑了笑,禮貌的點了點頭:“家裏貧寒年幼被父親送著跟醫仙學了學。”
“醫仙?”劉太醫的眼睛驟然發亮:“說的可是醫仙蓮音?”
這蓮音的名聲早就傳揚在外,就連他這種老大夫都自愧不如。
見梔兒默默的點了點,劉太醫的心裏又多了幾分佩服。
“不愧是醫仙教出來的人,不僅醫術高明,更是有救世之風範。”
梔兒現在並沒有心情聽這些誇獎,若是放在平時她必然要沾沾自喜許久,可現在茯苓還是這般模樣,止疼藥隻是減輕疼痛,對於其他的也並沒有什麼用處。
隻見茯苓眼睛微睜的看著高處的天花板,明明該悲切的時候眼睛裏卻透露出一種釋然。好似解脫了似的。
隻見她朝著梔兒動了動手。
梔兒見她那隻手的傷口並沒有多少,又已經包紮整齊,這才坐到她旁邊將她的手給攥住。就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你先別管那麼多,先好好休息,我在這裏你不會有事的。”
劉太醫見自己此時還呆在這裏有些多餘,於是將空碗端起朝著桌上的人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直接離開。
可還走出幾步就見褔庸站在了一旁的小道士,朝著劉太醫招了招手。
“褔公公,這個點您怎麼還沒睡啊。”劉太醫朝著褔庸恭恭敬敬的說道,畢竟這是皇帝身邊的人,他可惹不起。
褔庸抬眸朝著房間瞟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用手掩口問道:“立馬那燒傷的姑娘可救活了?畢竟是國舅府的人,皇後看重此時,皇上也自然關心。”
劉太醫一臉喜色更是有些說不出的興奮:“活了!活了!簡直就是神人!燒成那模樣都能活過來,簡直是神仙。”
褔庸的眉頭頓時舒展,一臉大喜:“此話當真?若那姑娘醫術真的有這麼高明,那皇後娘娘倒也可以讓這姑娘看看。”
皇後這麼久一直無所出,若不是皇帝真心喜歡這皇後,她那後位也坐不了這麼久。
太後對皇後一直不太待見,早就想讓東宮易主,若不是皇上一直擔待著,安利還有今天?
所以皇上今日同意救茯苓主要也是因為這丫頭說茯苓能救,所以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她自己所言。
看來,此時有事!
“那雜家就不打擾劉太醫了,快些回去休息吧,雜家明日再來看看。”
梔兒在房間裏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找了個靠墊就趴在了茯苓的旁邊,拿了把小扇子輕輕的給茯苓扇著風。因為畢竟是夏天她又包裹的這般嚴實,傷口若是化膿就真的不好辦了,隻能盡量避免她出汗。
感受到身邊傳來的微風,茯苓的腦袋輕輕的轉動了下,雖然幅度不大,但也能看到她正用力的側過眼睛看梔兒,就連抱著的下巴都微微抬了抬,好似在笑。
見梔兒一副半睡的模樣,但手還在輕輕搖著茯苓將頭又慢慢的轉了過去,好似能透過那緊閉的窗戶看到外麵的天空一般。
梔兒雖然是後麵代替小姐身份出現的人,但是她很清楚這兩年來梔兒是有多照顧她,為她做了有多少。
所以她釋然,輕鬆。
現在她救了小姐,那麼她欠國舅府的就還清了。現在她真的很想陪在梔兒的身邊,雖然是半個小姐,但有這種主子的感覺,真好。
因為是皇後壽宴的願意,所以本概公休的日子被改到了次日。
因此,整個皇宮的前宮都是安靜的,除了隔一段時間能聽到幾聲侍衛走過的腳步,就再也聽不到任何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