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遇一個人有些不甘心的走出了房門,手心微微握拳,整個臉上都有種不可言喻的懊惱。就連隻是路過順道看了他一眼的雲流都被他瞪得頭皮發麻連忙加快了腳步。
“王爺,王……”門口的侍衛本是急衝衝的衝進來,可看到王爺臉上這一臉複雜的模樣,頓時立在原地久久不敢上前。
“說!”
肖遇冷冷的聲音嚇得那侍衛渾身一驚,連忙咽了咽口水上前道:“王爺璃王府來人傳話了,說出大事了,有人秘報了陳侍郎貪汙的罪責,如今皇帝已經派人查抄了陳家,現在他們全府上下都被拎到了南門口了。”
“王爺你說這好端端的,皇帝怎麼就開始查陳家了,皇帝平時不是挺信賴陳家的麼……”
還未等這侍衛將話說完,肖遇整個人都是一怔,連忙擺了擺手讓這侍衛先下去,而自己這是轉身衝進了房裏。
“王爺。”本是笑著的茯苓連忙轉身行禮,被沈梔插的滿頭的頭花差點全部掉在了地上。還好她手伸的快,以免這些昂貴的物件全都摔碎。
若是換在平時,肖遇難免要說她不穩妥,可今日他隻是看了茯苓一眼就連忙將眼神從她的身上移開,快步越過茯苓一把就將還坐在床上數金子的沈梔給扯了起來。
“跟我去趟南門。”
“幹什麼這麼急匆匆的,有必要這麼著急麼?”沈梔被他這模樣弄得有些不明不白,明明衣服都還沒穿好卻被他這般著急的就壓往外扯:“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
肖遇顧不得多解釋,隻是低沉的“嗯”了一聲,有幫著茯苓一起將她的衣服給穿好,兩人連馬都沒備。肖遇直接抱著她就跑了起來,頗有些瘋狗的模樣。
“肖遇,在大街上這麼抱著跑你不覺得很奇怪麼?”沈梔的眉頭微微擰了擰,畢竟前些日子他還說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合規矩,今日他竟然顧不上這些禮節。
“陳府被抄家了,如今還不清楚是何人所謂。”肖遇嘴唇緊閉,眼睛越發的暗淡。
抄家自然是皇上下的旨意,但恐怕並非皇帝的意願。
就算皇上知道了陳望月所做的罪行,但如今正是北冥需要拉攏各國關係並且穩固國內的時候,他清楚現在北冥內外的情形絕不可這麼隨便的就下手。
就連皇上想要處理他們肖王府都拖了這麼久深怕方式不夠嚴謹落人話柄,可現在對付陳家卻這般幹脆,想來也是有更緊迫的事情。
“抄家?”沈梔的聲音不由的大了些。前些時日她還在想著怎麼對付這陳望月,畢竟讓她編排了幾年實在有些窩火,更何況自己也答應了國舅府小姐,定會為她報仇,可如今還沒想好怎麼報仇呢,他們陳家怎麼自己先滅亡了。
“是以什麼理由抄的家?”
肖遇將前麵的人群越來越擁簇,便將沈梔從自己的懷裏放了下來,額頭上雖然冒著細汗,但呼吸卻依舊平穩:“貪汙。”他淡淡的說著,牽著沈梔的手扒開了前方的人群。
貪汙……
雖然貪汙在曆朝曆代都是重罪,但很多時候皇帝明知有人貪汙卻都不會輕易下手。
畢竟這官場上官官相護也就罷了,很多方的勢力都有聯合,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沒次想要處理一個大官,皇帝都需要再三思量,絕對不可輕易下手。
且不說這陳府戶部侍郎的身份,但論起這陳望月就還要估計太後她老人家的意思。
今日這般突然又這般幹脆,恐怕太後也是沒辦法說上話了。
沈梔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跟著肖遇撥開了前方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