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並沒有再繼續在跟上去,畢竟看到現在她在心裏也已經對情況有了個大致的猜測,連忙收拾了東西便直接朝著宮門外走去。
這赫連晉不是說生了病一直像個孩子模樣麼,怎麼現在說張就張。
難不成就連這些都是當初設計好的?
沈梔渾然不覺周圍說話的人和之前說話的人有什麼不同。隻是輕嗯了一聲便繼續往前走去。
“肖王妃……”
沈梔還想往前走時就看到一隻手將她給攔了下來,而那映入眼簾確實那一劫淡藍色的衣袖。這衣袖她認識,就是方才赫連晉身上穿著的那套。
她的步子立馬在在原地停了下來,背脊上突然滲出來一排細汗。
“有,有事麼?”沈梔整個人略微尷尬的轉過身子,朝著那個高出她一整個頭的人露出僵硬的笑容。
這人真是赫連晉麼?
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高,讓她這個學醫的都有些不敢確信,畢竟在她的世界還從未領略到這種奇特的醫術能讓人立馬從一個孩童的身高變成大人。
赫連晉的瞳孔裏麵多了幾分戲謔的滋味,他將整個手臂收了回來,十分不正經的自己歪著靠在了一旁的牆上:“隻是恰巧看到了王妃便來問問,在假山後麵蹲著可把腿給蹲麻了?”
沈梔的身體微微一怔,他這是看到了?方才她明明還沒見到赫連晉的人就已經躲在假山後麵了,隻是沒想到這都能發現。
但一切都無妨,如今赫連晉在皇宮裏麵的身份最多也就是個夫子,沒有確切的官位她並不需要虛他。
“裴夫子,方才我不過是累了所以在那邊蹲會,倒是你將本王妃給攔著是否顯得太不知禮數了。”
沈梔的很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將自己顯得多了幾分威嚴。
卻沒想到赫連晉整個人都直接放聲笑了出來,更是仰著天好似愜意曬著太陽一般的搖了搖頭:“肖王妃啊肖王妃,你我也算是舊時了,我既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宮中喊住你,就不怕你在這宮裏認出我來。”
他雖然話說的有些囂張,但整個人看上去卻並沒有太過明顯的敵意。
沈梔不知道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他當真就胸有成竹並不將她放在眼裏。
見她這般嘚瑟的笑,她看著確實也十分礙眼。本是癟下的嘴突然微微揚起,朝著一旁十分的赫連晉訕訕道:“我說赫連公子,這麼久不見這皮膚還是如同當日打鐵時一模一樣,雖說你這鐵匠當慣了,但是基本貴族審美也該有吧。”
說著她便故意朝著他從頭到尾的掃視了一番:“明明皮膚黝黑還穿水藍色的衣服,隻保護知道這樣更顯黑啊,就跟剛挖煤回來似的。”
“你!”赫連晉想過她會嘲諷她是奸細,也想過會辱罵她當年那符合弓的事情,卻沒想到她會避開這些但但從這外貿上來攻擊他,若是說其他的他早就想好了怎麼回應的說辭,可偏偏這樣,卻讓他一下子語塞說不出話來。
“肖王妃還真是長了張能說會道的嘴來。這般巧舌如簧。”
赫連晉本就在民間生活慣了,如今有被這般嘲諷,竟然一下子就說出這般言詞來。
沈梔自然聽的懂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很不巧,她並不是這古代深閨中養大的女子,若是其他女人被她這般說教,隻怕早就掩麵羞憤而死了,可偏偏他噴錯了人。
“赫連公子說的是哪裏話。”她一直保持這麵部的微笑,此時赫連晉嘴臭的模樣還真不讓人害怕。
“倒是赫連公子,這般青天白日的將這些語句脫口而出,不過如今赫連公子怎麼說也是這夫子的身份,如今身在北冥宮中還是需要好好約束下言行才是。”
赫連晉的臉色越來越差,本就有些黝黑的皮膚在加上翻紅的神色顯得更是有些陰沉。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肖王妃真是一張伶牙俐齒。”
他整個人冷冷的哼了一聲,本是斜靠在牆邊的身體突然立直,隨後狠狠的將袖子甩了甩。
“今日特來找肖王妃並非為了逞口舌之快,而是特意來告訴肖王妃,無論你們做什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他的聲音從戲謔變成了沉定。
沈梔也從她的眼睛裏麵看到了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我們怎麼樣和你並沒有關係。”
沈梔話雖這麼說著,但心裏卻並沒有多少底氣。
如今赫連晉敢這般正大光明的找上她就說明他已經有了很大的底牌,即便是暴露身份也並沒有多大的幹係。
這情況對於肖王府來說十分不利。
赫連晉並沒有再繼續說什麼,隻是冷冷一哼便將她給推開:“希望過段時間你說起話來還能這般硬氣。”
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慢慢響起,更像是挑釁一把故意哈了口氣。
感受到沈梔突然的戰栗,他更想是個勝利者的姿態大步朝著宮裏走去。
這人的感覺真的是愈發的討厭了,沈梔轉過身看著他那並不規整的步子,牙齒不由的咬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