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找點吃的。”女孩說道。
蘇寒連頭都不抬,手裏撚著食腐鳥燒剩的一搓灰,感歎有餘:“這裏什麼都沒有,難不成我們吃樹葉?”
女孩笑笑,背著手踱著步,氣定神閑地沿著路向前走去:“還記得我們準備劫的那趟火車嗎?你沒去成,我可是去了。”
什麼?
劫火車?
蘇寒腦袋“砰”地一聲炸了——丫的怎麼這貨能地還準備去劫過火車?他咋不上天呢!
況且,這個詭異的世界還像是能跑火車的地方嗎?
想到火車,蘇寒自然是想到了穿越之前像血管似的貫通祖國大地的鐵路,隨便哪條火車,隨便哪個車廂,隨便哪個座位,找不到一包兩包好吃的就不科學。
薯片,雞腿,牛肉幹,巧克力,香蕉……
蘇寒肚子裏“嘰裏咕嚕”一陣空響,臊地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你……都劫了些什麼?”
“當然是必用品,”女孩回過身,一根一根地掰手指:“比如,食物啦、藥品、武器……”
蘇寒大手一揮:“什麼都不要說了,我跟你走!”
這個時候蘇寒覺得走在前麵的女孩比總是給唐僧救急的觀音姐姐還要神奇!
他起身快走幾步追上了女孩,盡管全身肌肉又酸又困又疼,但想著前方就有大堆的食物,口水就化作力量驅使著他走一步再走一步。
“那……我們不找那匹馬了嗎?”他問,眼前晃悠著那匹瘦馬的屁股。
“它本來就是匹野馬,自然是它最好的歸宿。”女孩說,她看起來心情很好,嘴角總是掛著一抹笑,頭發簡單地束著,扔到腦後,發尾正好能掃到腰際。
蘇寒自然而然地想到那幾句風靡全國的小詩:
待我長發及腰
少年娶我可好。
待你青絲綰正
鋪十裏紅妝可願
卻怕長發及腰,少年傾心他人。
待你青絲綰正,笑看君懷她笑顏。
想來,這女孩容貌清秀,身材窈窕,一定少不了為之傾心的男孩吧?也不知道這窮鄉僻壤之地有沒有配得上她的人?就算有,也不知道她中不中意?
蘇寒微微歎息:如果誰娶了她,做夢都能笑醒。
“所以……”蘇寒撓撓鼻子,想辦法活躍氣氛:“你是怎麼讓一匹烈性難禦的野馬乖乖地給你駕車?”
“山人自有妙計。”女孩俏皮地賣了個關子,勾起了蘇寒的興致:
“怎麼做到的?”他追問。
“我以前告訴過你嗎?”
蘇寒搖搖頭:“不知道。”
就算告訴過,他怎麼可能知道呢?又不能把附身到的這家夥的記憶挖出來。
“對了,你腦袋上的繃帶髒了,一會也該換條新的了。”女孩補充說。
“啊?”
“腦袋還疼嗎?”
“疼,渾身上下都疼。”蘇寒叫苦不迭,這的確難為他了,又是角鬥又是鞭笞又是和尚鬧鬼的,身上哪一處沒傷?
不過女孩卻“噗嗤”一聲笑了,搞得蘇寒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笑千年的鐵樹開了花,萬年的枯木發了芽。”
蘇寒撓撓頭:“什麼意思?”
女孩忽然停了腳,認真地看著他,蘇寒有點不好意思了:“你看我幹什麼啊?我臉上又不貼著金。”
女孩像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眼神閃爍了下,別過臉去,大踏步地下了公路,進了莊稼地,大聲喊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啊?女孩們總是一種莫名其妙、喜歡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生物!
身不由已,蘇寒也隻好跟著一頭紮進去。
這莊稼地早就沒有過去欣欣向榮的樣子了,反倒是雜草叢生,各種藤蔓植物纏繞著,在地上盤了一圈又一圈,為了和雜草爭地盤而盡力絞殺著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