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阿央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幾個守軍麵前,向他們借針和線。
“太子殿下的……褲子……破了,我想替他補一下。”她囁嚅著。
“看不出來,挺貼心的啊?”一個守軍伸手挑她的下巴。 “別看我們些大男人,什麼針和線的我們都齊全著呢,”幾個守軍笑了,一個說道:“小姑娘,我們把針和線借給你,你怎麼回報我們啊?”
“我……我給你們洗衣服吧?”
“洗衣服?不要!要你脫衣服!哈哈……”
幾個守軍刺耳的笑聲讓阿央麵紅耳赤,“別開玩笑了,你們就借給我吧。”她小聲對他們說。語氣更像是哀求。
當阿央終於攥著針和線頭跑向徹的房間的時候,幾個守軍在她身後色迷迷的盯著直到她身影消失。
“唉,就這樣讓她走了啊?啥便宜也沒占到嘛!”一個守軍心有不甘地抱怨。
“別急嘛兄弟,來日方長,總會讓咱嚐到鮮的。”另一個守軍說著,別有深意的望向那個庭院。
房間內,阿央背對著徹給他縫著褲子。徹臉色微紅,因為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隻好用一條褥子遮住自己蜷縮在床邊,“喂,你……你怎麼笨手笨腳的?都多長時間了……怎麼還沒好?”他又急又難為情,不停地催促著她。但她卻捂嘴偷著樂,“殿下你能不能有點耐心?你再急我就回頭掀你被子啦!”
“你敢?”
“我怎麼不敢?”說著,阿央真回了頭。
徹連忙壓住自己身上的褥子,手忙腳亂妄圖逃竄卻又不知該向哪兒躲,“你這個死丫頭,不準胡來啊!”
“嘻嘻,瞧你嚇的,”阿央爬上了徹的床,眉開眼笑,“是褲子縫好了。”她把褲子遞給他。
那一刻,他們的目光有了短暫的交彙,他在她漆黑的眼睛裏出了神。她的眼睛真好看啊,那麼黑,那麼亮,假如可以,他多想在她的眼睛裏睡一會兒,就休息一會兒他就不累了。
“對了,都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徹問。
“我叫阿央。”
“阿央。”他笑著叫了聲她的名字。“你的眼睛真好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微笑裏是少見的溫柔。“那我也告訴你吧,我的乳名叫徹,你以後不用叫我什麼殿下了,你叫我徹就可以了。”
傳說有一種相愛的方式叫做日久生情,以那種方式相愛的人的心裏在他們第一次對彼此心動的那一刻心裏就會萌發一株芽,隨著他們彼此依賴的增加,那駐芽會越長越大長成參天的大樹,會像藤蔓一樣伸進血肉骨頭。在之後,即使他們走到天涯海角都不會忘了彼此。隻是……有些人……也許她自以為是的日久生情,隻是她一個人的遊戲。因為愛得太深,所以也就被傷的越深,那時候依戀他的她一定不會想到,在幾年後的再相逢,會是一場動人心魄的殘酷。
天氣逐漸轉了涼,深秋的氣息更濃了。在這本就寒冷的季節卻又突然來了一場雨。深深的雨夜,一陣陣涼風從門縫窗隙鑽進來,徹冷得抽搐再也睡不著了。正這時,突然一陣細碎的敲門聲響起,“徹,你醒一醒,……讓我進去吧。”是阿央的聲音。他從床上跳下來連忙去開了門。
門外的阿央淋得像個落湯雞,又冷又濕,嘴唇凍得哆嗦,懷裏還抱著一床被子。徹連忙把她拉進來,用衣袖擦著她臉上的雨水。
“你怎麼搞的?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他眼睛裏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