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並沒有跑遠,他站在門外的陰影中,聽到主子壓抑的喘~息聲,是那般的痛苦。
他走到門邊,朝裏麵飛快看了一眼,見主子這時已經被趙乾綁在了屋子裏的柱子上,唇瓣殷紅,顯然是被他自己給咬破了,被流出的血染紅的。
初七隻看了一眼,便瞳孔劇烈收縮了下,然後飛快退了回來。
他抬頭看了看閃爍著星光的夜空,抿了抿唇,忽然身形一動,整個人縱身躍起,飛上了屋頂。
初一守在門邊的陰影裏,主子正在服解藥,他不敢怠慢,整個人全神戒備,盯著四周。
就在這時,一道影子,似一道流星般,自裏麵疾射而出,初一吃了一驚,待看清楚黑影的身形時,動作一頓,有些驚訝,“初七這子這麼晚了不守著主子,還要跑去哪裏?”
震國公府。
已是深夜,闔府都睡了,靜悄悄的,隻有巡夜的侍衛,在巡邏。
他們大多是陸家軍中退下來的,雖是半夜了,但個個警覺很高,訓練有素。
但當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自他們頭頂掠過時,他們竟然都沒有察覺,可見來饒輕功之高,已到燎峰造極的地步。
微曦苑。
陸涼微已經睡下了,不過睡得並不是很熟。
今是龍鞅服解藥的日子,那解毒丸是她親自研製的,對於陰息的藥引,冥蘭的藥性,很是了解。
冥蘭的藥性太強,在發揮藥效的時候,十分猛烈,常人根本難以駕馭。
所以,她才堅持要讓龍鞅在服解藥前,必須連續服幾日她開的藥。
那些藥,並不是普通的補藥,是她加了特別的藥材的,為是的將龍鞅的身體,調理到足夠對抗冥蘭的藥性。
但雖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就怕龍鞅扛不住冥蘭猛烈的藥性。
若是一個弄不好,神智混亂癲狂,也是有可能的。
因為惦記著這件事情,所以陸涼微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當屋子裏傳來一聲輕微的異響時,她便立即轉醒了過來。
她轉頭朝外望去。
屋子裏沒有點燈,漆黑一片,就見紗帳外,此時站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陸涼微心髒劇烈收縮了下,手指已經摸向了枕頭下的匕首。
就在她將匕首握在手裏的時候,紗帳外的黑影動了動,朝這邊走了過來。
“陸二姐……”
來人聲音壓得很低,卻不難聽出其中的著急之意。
聽到這個聲音,陸涼微提起的心,終於回落,霍地撩開帳子,望向外麵的人,“初七,你怎麼來了?”
初七抿了抿唇,突然上前便去拽她的手臂,“跟我去一趟皇宮。”
陸涼微嚇了一跳,想阻止他,“你再著急,也得等我披件外衣吧?”
初七想到主子此時正忍受的煎熬,眉頭皺了下,二話不,探手一抓,提了她身後的被子,便往她身上一裹,“來不及了。”
陸涼微愕然,不等她回過神來,她整個人一輕,已經被初七扛在了肩上。
初七輕功十分撩,在扛了一個饒前提下,速度依舊十分迅捷。
飛簷走壁間,二人很快便到了龍潛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