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但以往她要抱吉兒的時候,她雖然不是很喜歡,卻也沒有像現在這般反應這麼大,哭得那麼大聲。
獵戶妻子心裏不免有些嘀咕,忍不住打量了龍鞅一眼。
他不是吉兒的生父嗎?
都父女之間是有某種感應的,雖然父女二人現在才見麵,可吉兒也不該是那樣的反應才對啊。
龍鞅站在原地,挫敗極了。
他感受到了,吉兒排斥他,不喜歡他,那種不喜歡,仿佛是浸在骨子裏的。
她雖然還,可出生時候,麵臨的那種危險,卻刻進了她的骨裏子,因此他一靠近,她本能地便感受到了那種危險,用哭來抗拒他的碰觸。
初七並沒怎麼哄吉兒,幾乎是才將她抱入懷裏,她便不哭了。
可因為剛才哭得太厲害了,她這會兒還有些抽噎,臉上也布滿了淚珠,看得人心疼不已。
初七看不到,但他能感受她骨子裏透出來的害怕和對那饒敵意。
他伸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臉,察覺到指腹傳來的濕潤時,眉頭皺緊,抬起袖子,輕柔地幫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龍鞅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心裏複雜極了。
看得出來吉兒十分依賴他。
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初七接連救了她兩次,她雖然還,卻能感覺得到,誰對她有敵意,誰對她是善意的。
初七將吉兒攏在懷裏,手指輕輕拍撫著的後背。
很快,吉兒因為哭泣而帶起的抽噎,也停了下來,安靜地偎在初七懷裏,乖巧極了,與剛才哭得厲害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龍鞅瞥了初七一眼,心裏湧起複雜又嫉妒的滋味。
吉兒明明是他的女兒,可她卻不肯與他這個父皇親近。
她親近初七的樣子,讓他心裏有些吃味。
但很快又釋然了。
他該慶幸的,慶幸她毫發無傷,平平安安的,讓他有機會彌補對她的虧欠。
獵戶打獵回來,得知龍鞅是女嬰的生父,驚訝不已。
看著坐在堂屋裏的男人,人高馬大的獵戶,竟然急促起來,有些不敢靠近。
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懾饒氣場,讓他不敢造次。
“多謝你救了我們。”看著憨厚老實的獵戶,龍鞅率先開了口。
性子使然,他不出那種感人肺腑的感激之辭,但語氣卻十足真誠,也將夫婦二饒恩情,銘記在了心裏。
他們救了他的女兒,也救了初七,後麵還救了他。
“不用這麼客氣,我其實也沒做什麼,隻是舉手之勞罷了。任誰看到了也不會置之不理的。”獵戶有些不好意思了,憨厚一笑。
龍鞅麵色緩了緩,獵戶得謙虛了,如果別人碰到了他們,卻不一定肯搭手相救。
他看得出來,這獵戶夫婦都是良善之人,救了他們幾個,也沒有要他們報答的意思,還照顧初七和吉兒那麼久。
能被他們救,也是初七和吉兒的造化。
龍鞅沒再多什麼,有些恩情,不是靠嘴的。
他看了看簡陋的屋子,尋思著,到時候要怎麼報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