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斂睫,“每年過節我母親都不在,家裏隻有我、我弟和我爸,年夜飯對我來不過就是頓飯而已,吃過了大家各忙各事,我爸剛剛的飛機去瑞士,我弟也出去找朋友了,我想著沒什麼事,就來看看叔叔阿姨。”
奚盼心裏莫名抽了下。
明明這麼不開心的事,在他口出,去仿佛那麼淡然。
因為他早已習以為常。
顧遠徹父母離異的早,奚盼也是和他在起後才知道,她很心疼,基本不會在他麵前提起家庭的事,他也不會向外人。
顧遠徹垂眸看向發愣的她,低聲補充了句:
“而且你過,如果沒有陪我過年,可以來找你。”
這話當時確實是奚盼的,她不想讓他孤孤單單,過年的時候就老和他:“你想我就可以來找我呀?反正我都在,我也很閑。”
奚盼緘默,假裝沒有聽到,走到路口,她正要和他再見,兩三個孩子衝了出來,笑嘻嘻地跑到奚盼麵前:“姐姐姐姐,要不要看煙花啊?”
“煙花?”
“對啊,有超好看的煙花!姐姐快跟我們來!”
奚盼沒反應過來,就被群孩子牽著推著向前走去,她回頭看向顧遠徹,他也跟了上來。
孩子們把奚盼帶到了前麵花園的個空地,奚盼就看到地上擺著許多煙花筒。
有幾個大孩子點燃了煙花筒就跑到旁,而後,頭頂上方的空就炸出五彩繽紛、絢爛無比的花朵,朵接朵,瞬時點亮了眼前的世界。
“喔!好漂亮啊!”孩子們笑得很開心。
奚盼仰頭,時間也有點看呆了。
她從就喜歡放煙花,也是過年玩的群女孩子膽子最大的。每次她們買了煙花筒,都是奚盼去點,後來在國外過新年,她就很少看到了。
璀璨的煙花如同光束樣打在她臉上,顧遠徹轉眸,就見她的臉蛋被煙火打亮,她梨渦點點,眼裏比星辰還璀璨。
他心底也跟著笑了。
奚盼仰著頭,過了會兒就聽到男人的聲音:“你喜歡?”
她轉頭看他,而後彎了彎嘴角,沒有回答。
看完煙花後,兩人原路折返,到了那個路口,司機已經把車開來在此等候了。
奚盼往家走去後,那幾個孩子才跑到顧遠徹麵前:“哥哥!我們剛才表現的好嗎?”
“哥哥對姐姐好好啊,還偷偷給她準備煙花,哥哥是在追姐姐嗎?”
顧遠徹唇角掛上淡笑,從口袋裏掏出好幾個紅包,個個發了過來。
孩子們拿了紅包後,興高采烈離開。
顧遠徹轉頭看向前頭漸漸變的背影,唇角微勾——
新年快樂,盼盼-
初二的時候,賈爾斯給奚盼打了電話,確認明傍晚會飛到林城。
於是第二下午,奚盼打的去機場,臨近晚六點,她在接機口就看到個高個子的白皮膚男生走了出來。
賈爾斯看到她,“hey!盼盼!”
他飛奔而來把激動地抱住了她,奚盼笑:“我感覺你又變高了耶!”
男生眨著他閃爍的藍眼睛,在她麵前轉了圈,“habuidesifiyurdrealver”
奚盼睨他:“narissisiguy”
賈爾斯笑笑,攬著她往前走,奚盼開玩笑似的打掉他的手,他就跟個孩子樣黏在她身邊,問她今晚要吃什麼。
上了出租車後,奚盼報給司機位置:“萃莊園。”
她看向賈爾斯:“你今也算有機會品嚐正宗的國美食啦。”
“gd”他臉好奇車窗外霓虹的夜景,用蹩腳的:“國果然很漂亮的。”
賈爾斯能聽得懂部分,也能些,雖然兩人之間的交流往往都是英摻雜。
這個點進市區遇上了晚高峰,車子停停走走,好在兩人聊得很嗨,也沒怎麼在意。
誰知突然“砰”的聲——
兩人身子不受控地往前排倒,賈爾斯下意識護在奚盼麵前,好在沒有很嚴重。
車子竟然遭遇了追尾。
“你們倆沒事吧?”司機轉頭問。
“盼盼,areyuk”
奚盼擺手,問他狀況如何,他也沒事。司機趕快下了車,原來是後麵那輛車開得太猛了,撞到了他們車屁股。
奚盼放眼過去滿眼都是堵車的紅色,現在又遇到了追尾,她煩躁地歎了聲氣。
司機下去和後車司機交談著,賈爾斯看著這幕,還沒從震驚緩過來,“他們兩個是不是在……吵架啊?”
“沒有,他們在協商。”
因為車子堵在路間造成這裏更加擁堵了,奚盼和賈爾斯下了車,走去路邊,司機就過來和他們道歉,問要不要幫他們再叫輛。
奚盼點頭好,這時手機就進來顧遠徹的電話。
她接起,男人在那頭就問:“盼盼,你今晚……回公寓住了嗎?”
“怎麼了嗎。”
顧遠徹聽到那頭嘈雜的背景聲,問她是不是在外頭,奚盼就順嘴把這件事了,誰知他聽完就要過來接她。
“不用,你這樣過來也挺麻煩的……”
“我還是過去接你吧,這樣直帶著你朋友周轉也不太好,你們還提著行李,會很累。”
他非要問到了她的地址,奚盼最後隻好答應。
掛了電話,賈爾斯問她是誰,奚盼就有個朋友過來接他們。
兩人站路邊等著,賈爾斯看著腳尖:“盼盼我們好可憐在路邊沒人要。”
“……”奚盼繃不住笑了,“我知道你餓壞了,srry”
顧遠徹辦事效率很快,不到二十分鍾就趕來了。
當車停在路邊,矜貴清冷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奚盼看著他踏著夜色朝她而來,時間有點恍惚。
到她麵前,他掃了眼她全身:“你有沒有事?”
“沒事……”奚盼看向賈爾斯,給顧遠徹介紹著,“這個是我個國外的朋友,賈爾斯。”
顧遠徹伸手,看向賈爾斯,用流利的英打了個招呼。而後者也同樣看向他,眼神卻有點不太尋常。
顧遠徹帶先他們去吃飯,奚盼不好意思地想拒絕,他卻很堅持:“既然是盼盼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
最後三人隻好往顧遠徹的車走去,奚盼發覺賈爾斯直在看顧遠徹,很疑惑:“haareyuding?”
賈爾斯搖頭。
奚盼也沒多想,和他路繼續打鬧笑著,顧遠徹走在前頭,回頭就看到兩人親昵的樣子和笑意妍妍的奚盼,心裏的醋壇子開始翻了。
上了車,後座空間很大,奚盼和賈爾斯和顧遠徹麵對麵而坐。
“你們想去哪,盼盼你定地方吧。”
“我們原本先去萃莊園。”
“那就萃莊園。”他吩咐裴南。
車子往前行駛著,賈爾斯突然拍大腿,指向顧遠徹,恍然大悟:“哦!我起來你是誰了!盼盼你給我看過他的照片!”
奚盼和顧遠徹都懵了。
“什麼?”
賈爾斯大聲喊出:“你是那個腹|肌漢!”
奚盼:“哈???”
賈爾斯撓頭,“不對……負心漢!”
奚盼:“………………”
賈爾斯之所以會知道顧遠徹,是在他剛認識奚盼半年的時候。
有次奚盼喝的酩酊大醉,發了酒瘋,是賈爾斯送她回家。到了家裏,她就給賈爾斯看了顧遠徹的照片。
當時她指著顧遠徹的照片,哭的臉跟猴屁股樣,指著他哭訴:“就是這個負心漢!負心漢!嗚嗚嗚我討厭他……”
賈爾斯呆問:“什麼是福……福心漢?”
“嗚嗚嗚負心漢,我恨他……”奚盼哭得梨花帶雨。
第二起來,奚盼全然忘記了這事,賈爾斯卻記住了這個神奇的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