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明想要反駁，“我……”
“你什麼回報也沒有，你做的就是辱罵鄙視拳腳相向。你知道疼，那你知道她身心的疼痛有多強多深嗎？”
貝拉蒂娜從不知道世上的人可以自私到為了錢放棄兒子的命，還對發妻大打出手，這還是人嗎？
鹿明掃了一眼鹿太太，“壞血症晚期才會出血，我問過了，這種病就是長期往裏麵砸錢，還不一定能治好。老子辛辛苦苦掙來的錢為什麼要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
鹿太太瞳孔裏蕩滌著震驚，顯然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鹿明，孩子的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做父母的不是應該拚盡一切，哪怕是散盡財產，欠債千錢，也要留住孩子一口氣嗎？
鹿明諷刺的咧嘴一笑，低下頭嘀咕道，“兒子沒了可以再生，錢就不一定了。”
“你說什麼？”
貝拉蒂娜都懷疑自己聽錯了，竟然有人如此喪盡天良，都說一條命無價，何況是自己親兒子的命，她竟然聽到這個男人說兒子不如他的幾個臭錢！
鹿明耿直脖子，提高嗓音厚著臉皮道，“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但是錢不一定能賺回來！”
“我活了五十多年，孩子有了兩三個，但是事業卻都才剛起步沒多長時間，錢不好賺，你們這些有錢人當然不懂！”
他說的理直氣壯，一句話將他們劃清了界限，有錢人不懂窮人的世界。
一直沉默的司空夜爵冷笑了一聲，“簡直荒唐！”
蛇一般犀利的眸子直視著鹿明，像是會噴灑毒液，隨時要了他的命，“照你這麼說，窮到飯都吃不上，砸鍋賣鐵賣腎賣血給孩子治病的人豈不是更沒道理去給孩子治病了？”
“自己的心是黑的，偏偏把吝嗇轉嫁給階層關係！”
或許是有了兩個孩子，兒子也隻是從閻王爺那裏搶來的，司空夜爵對於父子關係冥冥中有了不一樣的感受，他一直認為如果身為夫親，他自己都不想留住孩子的命，誰還會在乎這個孩子？
但他也承認自己是有死心的，他愛夫人，自然珍惜和她的結晶，愛屋及烏吧。
貝拉蒂娜投去讚賞的眼神，說的沒毛病，“Honey說的對。”
司空夜爵彎起指節，寵溺的蹭了蹭她的鼻尖，這個小女人總愛操心別人的事，連帶著他也被傳染了。
鹿太太看到他們兩人的互動，眼底閃過一抹慕色，隨即看了一眼鹿明，不複有往時的愛意，“鹿明，我不要求你和司空總裁一樣，有多愛自己的妻子，我隻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兒子你也不用管了，因為你不配為人父！”
不配為人夫，不配為人父，這樣的男人怕是最失敗的存在了吧，哪怕腰纏萬貫又怎麼樣？不還是妻離子散，孤身一人。
可鹿明沒有一絲留戀，像是擺脫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臉上的欣喜都難以隱藏，“離婚可以，你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