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車廂的燈就被打開了。
借著燈光,張賜看清楚了,麵前的偷就是自己在古玩街見過的一個人,雖然印象不深,不過這人來來回回在古玩街走了數十趟,張賜倒也見過不少次。
加上後麵蕭瀾買碗的時候,這人也在圍觀群眾的行列,張賜印象也就深了。
“讓我走行麼?我也是沒辦法,家裏老母親生病了,沒錢!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男子低下了頭,聲的到。
“你倒是個孝子!”張賜看著男人淡淡的到。
“兄弟,你可別被他騙了,這年頭出來做賊的,隻要一被抓,得是一個比一個慘!”旁邊一個大嬸連忙開口到。
“就是,還隨身帶著刀,一看就是慣犯了,這還好是被抓住了,要是讓他一刀子紮上,那虧就吃大了!”另一個大叔連忙開口到。
在場的人紛紛化身精明幹探,正義使開始了對偷口誅筆伐的批判。
偷見場麵一邊倒,也隻能低頭不語。
蕭瀾看著張賜,心裏五味雜陳,一開始的不理會,不就是為了防著張賜麼?
不斷地掐著自己的手,讓自己不睡過去,不就是為了怕自己睡過去,張賜偷走自己價值連城的碗麼?
哪知道努力不想睡過去的蕭瀾還是睡過去了,偷碗的人也出來了,不是張賜,而是其他人。
偏偏還是張賜幫忙抓住的偷。
“弟弟,謝謝你!”愣了半晌,蕭瀾才開口到。
“別介,我們還沒有這麼熟!”張賜淡淡的到。
“我和他沒什麼的!”蕭瀾弱弱的到。
張賜點了點頭“恩,你跟他沒什麼,和我也沒什麼!”
“弟弟,之前我們不是挺好的麼?”蕭瀾又開口到。
張賜看著蕭瀾“大姐,大家心裏清楚就行了,真要穿麼?”
蕭瀾無奈的笑了笑,心裏倒也沒什麼,不過是剛好碰巧張賜幫了她一把而已,禮貌上幾句。
有了這個碗,蕭瀾心裏也就有了底氣,似乎自己的人生已經改變了一般,無需再去討好任何人。
偷低著頭,眼裏更多的並不是悔恨,而是無奈,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張賜看著偷,“你叫什麼名字?”
偷低著頭,任由張賜詢問,卻不開口。
張賜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繼續問到“你母親什麼病?”
似乎感受到張賜不像周圍其他人一樣,不相信自己,偷猶豫了一下,開口到,“腎衰竭早期!透析就能治好,要真是晚期尿毒症了,我也就放棄了!”偷淚水從眼角滑落,語氣哽咽的到。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自己做的事都讓人難以接受,偏偏還要標榜自己的公義、人品,這裏麵尤其以俠盜為最,打著劫富濟貧的旗號為所欲為。
他們是劫富濟貧麼,完全是窮人沒什麼值得他們一劫的,偏偏窮人又多,然後他們打著劫富濟貧的旗號,哄騙無知的老百姓。
反而是麵前這樣的人,為生活所迫,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走上了邪路的更值得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