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織一路上扛著莫睿笙下山,雖還是出了一層薄汗,但卻明顯感覺背上的人沒那麼重了。
她隻當是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重量,卻不知是莫睿笙一直在暗中助她。
終於,當氣喘籲籲看到牌匾上大大的吳府二字,雲織隻覺得快要累死了!她吞了吞口水,踉蹌著上前敲門,接下去,她便靠在門上,隻覺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身體愈發難受,好像有一團無名火在胸腔處燃燒。
一滴汗流了下來,迷住了雲織的眼,她覺得身子骨都要散了,不過,總算把莫睿笙平安帶回,太好了……
這樣想著,她的眼睛慢慢閉上,隻覺得無力。
聽到裏頭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雲織再也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一刻,莫睿笙的眼睛猛地睜開,他立馬扭頭看向雲織,隻見後者已經徹底昏睡過去,他也再不用裝昏迷了,立馬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莫睿笙緊緊盯著雲織清秀的容貌,心裏一疼,這丫頭,太累了吧。
為了自己,累到這樣……莫睿笙恨不得將這讓人心疼的女子徹底融進骨髓裏,這丫頭,真傻。
他彎下腰,手臂一伸,便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打橫抱在懷裏。
看著雲織毫無防備地靠在他的胸膛,平穩地呼吸著,莫睿笙溫柔地笑了。他該那這丫頭如何是好啊。或許,他這輩子注定要栽在她手裏吧。
這時候,隻見門被從裏麵打開,一個小廝探頭探腦走了出來,隻見莫睿笙抱著雲織站在門口。
他驚得都說不出話來,這這這,這不是前些天一直逗留在府裏的貴客之一嗎?
剛想說話,卻聽莫睿笙噓了一下,示意他別出聲,小廝自然會意,立馬點了點頭,給他們開門。
莫睿笙抱著雲織,手不由得又收緊幾分,一路暢通無阻,直達雲煊房門前。
見雲煊房門緊閉,莫睿笙眯了眯眼,猛地踹上一腳,房門便被他粗暴的舉動踹了開。反正雲織睡得沉,這些聲響吵不醒她的,那莫睿笙雙手不得空,又何必在意太多?
門一開,隻見床上躺著的人立馬嚇得翻身而起,莫睿笙冷冷地看著,隻見竹月探頭而出,似乎還有些驚訝和氣憤。
“是誰?!”竹月定睛一看,隻見莫睿笙站在門口,他頓時下了床來,“主子?!”
“噓!小聲些。”莫睿笙皺著眉小聲地提醒著,竹月見他懷裏抱著雲織,頓時明白,便點了點頭,“主子,你沒事了?”
“嗯,多虧了這丫頭,要不是她,我也不會這麼快回來。”說罷,莫睿笙那寵溺的眼神再一次浮現。
說罷,莫睿笙走到床邊,將雲織放下,瞧著她睡得安穩,他竟是打從心底的一股滿足感。
他伸手把雲織有些淩亂的發都一一撥到耳後,這才轉頭對竹月說:“你的傷怎麼樣了?”
竹月抬了抬眼,如實稟報了昨晚雲煊如何治療他的情況,並告訴莫睿笙,風也被雲煊醫治好了。
莫睿笙挑了挑眉,“雲煊現在在哪?把他叫過來吧,雲織回來了,他隻怕會很高興。”
雲織失蹤時,雲煊著急的樣子他可是看在眼裏的,雲煊太疼這個妹妹了,此刻雲織就在這裏,他應該讓雲煊盡快知曉才是。
“雲煊現在就在隔壁房裏休息,請主子稍等片刻,屬下馬上去請他過來。”說罷,竹月轉身離去。
莫睿笙這才轉頭,把雲織纏著紗布的手握在手掌中,這丫頭的手可真小,軟軟的好像一個糯米,著實戳著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當時那麼危險,她竟在北崇憬麵前談著條件,差點把他嚇死,她怎能
莫睿笙的心總是能因為雲織而莫名的愉悅,這種感覺真好。
有了值得在乎的人,讓他覺得,自己至少還是活著的。
莫睿笙沒忍住,摸了摸雲織柔軟的發,動作很輕,很溫柔。
這時,隻聽外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抬頭望了一眼,隻見竹月最先走了進來,後頭緊跟著坐在輪椅上的雲煊和推著雲煊進門的寒玉。
雲煊著急的要命,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床上的雲織,思念之情如何都藏不住。
不過幾步,他卻覺得很漫長,很漫長。他最疼愛的妹妹啊,他窮盡一生都想守護的妹妹……
受苦了……
雲煊忽然覺得鼻子酸澀得很,眼眶也濕乎乎的,他這輩子沒哭過,就連自己的腿不好時,他都從未掉過一滴淚。
可麵對雲織,他卻仿佛很容易落淚的樣子,這個妹妹,他自認為是上天送給雲家最好的禮物,所以他很疼愛她,她傷了痛了,雲煊傷痛更甚。可是他越想拚命保護,雲織一天天長大卻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他隻能拚盡全力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