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故事篇(可不訂)(1 / 3)

華夏大地之南,大梁王朝,宏德二年。

陽春三月,鳳鸞山孤峰兀立,蒼翠成蔭。雲霧繚繞中一座古色古香的雅致屋。門口赫然立著四名男子,雖衣著不同,但個個拔卓挺立,目露堅毅之光。腰間或帶刀或配劍。

蜿蜒山徑的彎處,一弱女子略顯焦躁的眼神時不時地看向雅致屋,四個如寒鬆傲立的男子讓她不敢靠近。

屋內。

擺設簡單而清雅,雖破舊但潔淨。一桌一椅一茶香,一床一舍一梳妝。俊男傲女對坐相視。

俊男是誰呢?

大梁王朝皇帝夏暮羽,一身雪白綢緞,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青絲束起,眉長入鬢,溫和的雙眼清澈深邃。秀挺的鼻梁,厚薄適中的紅唇漾著一抹複雜的笑容。氣質雖清華出塵,但依然掩蓋不了震攝下的王者之氣。

那麼傲女又是誰呢?

她叫夏淩兒,在她的記憶裏從在這鳳鸞山長大,母親去年已逝,後才知那隻是撫養她的人,現在跟丫鬟月禪相依。

此刻的夏淩兒,身著翠水衫裙,蝴蝶流蘇淺倌烏發,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月眉星眼,無不透著冷傲。

他們兩個人在此是為何呢?

看他們名字就明白七分了。俗的不能再俗的套路故事了。皇帝要接他在外流離多年的公主妹妹回宮。

隻是這氣氛似乎不太融洽。

夏暮羽似笑非笑,倒先開口話了:“我派了人來接,為何不回?為何一定要我親自來接你?”語氣冷靜平緩。倒也不像有責問、不悅之意。

夏淩兒高端姿態,目射寒江,透著三分高貴,七分倔強。麵不改色道:“我一不了解要接我去的地方;二不了解要接我去的人會不會喜歡我、會不會真心待我好。在沒弄清楚這些之前,我斷不會前往。”

一個月前,夏暮羽依照先皇遺言,一定要接他流落在外的嫡親妹妹回宮,並好好待她。他派人前往鳳鸞山接她回宮。但回宮複命的人卻沒有帶回夏淩兒,隻帶回夏淩兒一句原話:“我必須要見到這位嫡親的皇帝哥哥才會回去。”

所以今夏暮羽就坐在了這裏。

夏暮羽看著夏淩兒英氣逼饒神態,嘴角微微抽笑,似喜歡又似不喜歡,篤定地道:“你本就是我大梁公主,自然是接你回盛陵皇宮。我能親自來接你,自然會好好待你,我們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那可不一定。”夏淩兒迅速接過話來,微微冷笑,眼神淡定淩厲,一刻不曾離開夏暮羽。

夏暮羽微微蹙眉,疑惑道:“此話為何?”

夏淩兒淺笑,黑亮的眸子突然更加閃亮了起來。隻見她站起身來,轉身把視線移向屋的樸素窗外,看向外麵嬌嫩欲滴的枝葉,道:“我不是深閨中長大的恪守禮儀規矩的公主,我也不想去做一個循規蹈矩的乖乖公主,我本就不是一個溫靜如水的女子,我更喜歡像男兒一樣,騎馬射箭,隨意出入庭院,我討厭男女尊卑有別。我想要一種比男兒更灑脫的生活。這些你都能給我嗎?”夏淩兒不緩不急地完這些話,沒有回頭看夏暮羽,依然盯著窗外,靜等這位皇帝哥哥的答案,極為安閑瀟灑。

夏暮羽聽她完這些話,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詫異,也沒有在意她話語間的傲慢神氣,更沒有覺得她的話有多麼荒唐。

他倒是覺得她自長在這人煙稀疏的大山中,遠離人間繁華,自然遠離世間的凡俗規章,她自有她的高貴脫塵。又何必強行把她淹沒在她不喜歡的世界。

“我可以讓你像我們大梁的皇子一樣,我也不以一些繁縟禮節來約束你。但有一點,到了宮裏,最基本的待人禮遇你還是要學一些的。”

夏暮羽得淡然,但夏淩兒還是聽出了他的誠摯,還有他做為皇帝君無戲言的不可違抗。他不她也知道,宮中一些規矩還是要守的。

似乎是:話已明,願已達成。

夏淩兒轉過身來,仔細看向她這位皇帝哥哥,原來帝王之氣也不都是輕世傲物,比如眼前這位,盛氣淩人之下還有溫暖。

夏淩兒莞爾一笑,雖美得如不食人間煙火一般,但更透著一股靈動之氣,就算是為了以後的日子籠絡他,也該給他個微笑。

在她的記憶裏,原本的夏淩兒就是一個溫婉嫻柔的女子。

隻是有一點夏暮羽心中好奇,對於夏淩兒的成長之謎,她為何隻字片語不提。

雖然,即使她問了他也未必會給她出實情,但他是早早就準備了一些搪塞之詞的。

現在她不問一句,倒讓夏暮羽心裏不安起來。

收拾妥當,夏暮羽,夏淩兒及隨行的的一幹人向山下走去。

夏淩兒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座陪她長大的屋。

該舍棄的終歸要舍棄,像是自己勸自己的話。又像是在勸心裏的那個夏淩兒。

夏暮羽本是騎馬來的簇,但為夏淩兒考慮還是換成了馬車,雖然她她會騎馬,但畢竟不適合長途跋涉。

所以,夏暮羽自己一人坐一輛馬車,夏淩兒和丫頭月禪坐一輛馬車。

夏暮羽的四個護衛分別駕兩輛馬車。

馬車雖然速度有限,但快馬加鞭,路上也沒怎麼耽擱,四的時間就到了大梁都城盛陵。必竟去年才初登大寶的皇帝還有國事要忙。

入了京都夏淩兒便覺得越來越熱鬧起來。有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有馬嘶長鳴;有市井買賣討價還價;有閑人歡聲笑語;還有風花雪月的鶯鶯燕語。

最終,夏淩兒還是沒有忍下好奇的心,伸出纖纖玉手撩起車窗垂簾,一雙充滿探知欲望的眼睛看向外邊。

車馬轔轔,人流如織,店肆林立,好個繁華喧器景象。街道兩邊皆是紅磚綠瓦,突兀橫出的飛簷,高掛的商鋪招牌旗幟。

夏淩兒嘴角漾著優美的弧度,眼裏充滿新鮮感,難掩歡喜雀躍的心情。

這就是她穿越了或許千年而來到的地方。

現代的夏淩兒本生在一個富豪之家,還有一個孿生哥哥。本可以做個傲嬌公主的夏淩兒卻因為家庭的重男輕女而漸漸變成了臭臉大姐。

她清晰地記得,在她和他哥哥十八歲成人禮那,不能忍受爸媽眼裏隻有兒子,她喝了好多酒,然後開車衝了出去,反正也沒有人注意到她。

喝酒加無證駕駛,最後當然悲劇了。

等她睜開眼,身邊的月禪在喚著她:“姐……姐……”紅腫的眼睛還含著淚花。

禪告訴她,她從山澗陡峭的石板路上跌落下去。

夏淩兒覺得不可思議地冷笑著,跌落了,等醒來就換了一個靈魂是嗎?

那現在應該是我的前世呢?還是來生呢?

夏淩兒一時還無法適應新的環境,新的人物設定。開始寡言少語。

在月禪看來,姐肯定是摔著頭了,好像好多事都不記得了,性情也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直到一個月前,從京都盛陵來了兩個人,找到了她,因為她的一枚含月玉佩,跪地直呼她是公主,要迎她入宮。

穿越到這裏本就荒唐,突然又冒出個公主的身份。

夏淩兒猶豫了,想了很多。

她要好好活著,她要忘了那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她要像一個男兒一樣活著,雖然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這種想法更為荒唐至極。

所以,她回絕了來接她入宮的人,她要求皇帝親自來迎她入宮。

至少她要占領主動權。才好跟皇帝講條件。

還好她賭贏了,皇上真的親自來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