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走了以後,許敬宗久久的不能平靜。他在想,怎麼才能弄到錢呢?錢啦,有時候錢解決不了問題,可有時候,還就得錢才能解決問題。都說錢能解決的問題不叫問題,但沒有錢卻需要錢的時候,真的是一個大問題。
這時,他的小女兒許嵐此時來給父親計敬宗端來一杯茶:“父親,您坐在這裏許久了,也不說話,是否遇到什麼事了?”
許敬宗看著許嵐,心中生出一計,卻又不知怎麼說出口,連連歎氣:“哎……哎……”
許嵐看父親難過,她也跟著難過:“父親,女兒雖是女兒身,幫不了父親什麼。但父親若是願意說,女兒願意傾聽,總好過您一人悶在心裏獨自難受的好。”
許嵐麵帶愁容,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焦慮的期待著。
許敬宗有五子一女,就這麼一個女兒,平時是很疼愛的。
他伸手捋了捋許嵐額前有些亂的頭發:“女兒,若是讓你為了父親,犧牲你自己,你願意嗎?”
許嵐愣了一下,心想:“父親定是遇上什麼事了,他平日最疼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這麼說的。”
許嵐肯定的點了點頭:“父親,女兒的生命本就是父親賜予的。若是女兒犧牲自己,能幫到父親,那是女兒應該做的。”
許敬宗暗自流下了兩行淚,很不舍的拍了拍許嵐的肩膀:“有你這句話,為父就放心了。為父現在很缺錢,想給你尋一門親事,並利用你的親事,得到一筆豐厚的聘禮。你不會埋怨父親吧?為父曾經答應你,一定要把你許給你滿意的人家。如今,為父要失言了。”
許嵐幫許敬宗擦去臉上的淚痕:“父親平日裏最疼女兒了。女兒心裏明白,如果有別的辦法,父親是不會出此下策的。女兒願意聽父親的安排。”
許敬宗心裏流著淚,伏於桌案,給少數民族部族族長馮盎的長子馮智戣寫了一封信,並命人快馬加鞭送去。
馮盎,是唐初高州良德(今屬廣東省高州市)人,統治少數民族地區廣達二千裏。貞觀五年(631年),李世民派遣散騎常侍韋叔諧前往安撫馮盎。馮盎即派其次子以智戴入朝侍帝(實質是以子作人質,表示歸降之意),官至左武衛將軍。馮盎上京朝見時,李世民宴賜很豐盛。
貞觀二十年(646),馮盎卒,贈左驍衛大將軍、荊州都督。次子馮智戴仍然在京城做官,長子馮智戣世襲父親馮盎,掌管了統轄的少數民族地區。
馮智戣曾經入京朝見新皇時,在京城的大街上遇上過許敬宗攜帶小女許嵐出門遊玩,對許嵐是一見鍾情,很是欣賞。
馮智戣曾上門跟許敬宗提過親,許敬宗知道此人不能得罪,隻好推遲說:“小女還小,老夫也就這麼一個女兒,想多留兩年在身邊。”
馮智戣倒也沒再提起,留下帶來的東西就走了。
許敬宗是想著,馮智戣已經六十多歲,拖一拖,或是讓其忘記對女兒的惦記,或者是死了,便能給女兒找一個好人家了。
如今,是真沒辦法了,為了錢財,他要把女兒賣了。他想了想,一方麵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聘禮,一方麵還能穩定馮智戣,讓其一直忠於大唐,兩全齊美,這個犧牲也算是值得了。
馮智戣收到信,那是非常高興的,按照許敬宗信所寫,如實的準備了聘禮,並親自帶著人押送著聘禮進了京城。
許敬宗收到東西,與馮智戣商量著選日子舉辦婚禮的事情:“婚禮籌辦好,老夫會親自把小女送過去的。”
馮智戣爽朗的笑著:“何需老丈人遠行呢?小婿此次來,一是為送聘禮,二則是來接我的愛妾。我是對她日思夜想,想了很久了。如今如願以償,自然是想早早的把她接回去。”
許敬宗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是啊,他的女兒不過是嫁過去做妾,哪有那麼多的規矩?就是不辦什麼婚禮,直接把人接走,也是說得過去的。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如今嫁得是如此的委屈,心酸啊!
可他的臉上卻帶著笑容:“小女雖是妾,但也是黃花大閨女。婚禮,還是要簡單舉行一下。”
馮智戣開心的笑著:“哈哈哈……那是自然。不管怎麼說,愛妾也是出自官宦之家,名門之後,舉行婚禮是理所應當的。老丈人放心,我定會辦得風風光光,不會委屈了許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