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員笑著開玩笑：“處理私事？頭一回見啊陸隊長。”
陸仲謹睨了他一眼，指導員非常識趣地帶著隊員上了消防車。
季悠然的懷裏還抱著他的衣服，陸仲謹和指導員完話再轉過身來時看到她還沒把衣服披上，淡淡道：“不冷了？”
季悠然這才將他的外套套在自己的身上。
外套上帶著他的溫度，還有些許火場中殘留的灼燒味。
季悠然和陸仲謹走出區，過了馬路，就到了季悠然家在的區門口。
“你被砸到哪兒了？”她擰著眉心問他。
陸仲謹沒回答，隻是垂眼看著她，聲音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你過去做什麼？”
“找你。”季悠然如實地坦然道。
“因為擔心你，所以就跑過去了，沒想那麼多。”
陸仲謹又不傻，當然看出來她是慌忙跑出來的，隻穿了毛衣，還趿拉著拖鞋，站在冷風中凍的發抖。
著實有點欠罵。
“現在，回去。”他低聲，語氣依舊毫無波瀾起伏。
季悠然仰臉直視著他，兩個人僵持了幾秒，她忽然跑向路邊剛剛停下來的出租車。
有位乘客剛從上麵下來，司機師傅前一秒才把空車的標識打開，後座就鑽進了一個臉上髒兮兮的女人。
季悠然坐到車裏後在陸仲謹跟過來的時候往裏側挪了挪。
他到了車邊後就被她抓住手。
“上來。”季悠然在車裏對他。
陸仲謹明明可以不上的，可他卻還是上了。
“師傅，去醫院。”季悠然完就扭頭對陸仲謹：“等你檢查完了確定沒事我就回家。”
司機看到他們的臉上都黑乎乎的，好奇又不解地問了句：“你們這是……幹啥去了？咋臉上都黑乎乎的？”
季悠然目光無辜，坦然又自豪道：“師傅，旁邊這位可是剛剛才把著火的居民樓給滅了火的消防隊隊長！”
“哦哦，”司機師傅恍然大悟，“原來是消防英雄。”
“受傷了？”
“被砸了下，所以帶他去醫院看看。”季悠然和司機師傅攀談起來。
陸仲謹默默地扭頭看著窗外，沒話。
一直到醫院，他都沒怎麼言語，仿佛有心事。
季悠然穿著他那寬大的外套跑前跑後地衝在前麵幫他掛號拉著他去讓醫生檢查。
在這時她才知道他是在救那個孩子的時候被櫃子砸了後背和頭，當時頭暈目眩了片刻，眼前發黑，後來緩了過來。
醫生讓陸仲謹做了腦部和後背的，最後診斷頭部沒什麼事兒，後背有輕微的傷痕，開了點藥膏給他。
季悠然這才放下心來。
兩個人先去了衛生間洗了洗臉，然後才去藥房。
在去藥房拿藥的時候季悠然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接起來：“媽。”
“你個死丫頭跑去哪了？衣服都不穿，鞋也沒換，你在哪兒呢！”唐慧娟擔心著急的聲音從聽筒裏傳過來。
季悠然有點心虛和理虧，安撫她半真半假地：“我在醫院，有個朋友受傷來醫院了，我過來看看。”
“嗯嗯，我等會兒就回去。”
她掛了電話，陸仲謹正好也拿完了藥。
他依舊沒話，率先往外麵走去，季悠然跟在他身後，像個尾巴一樣。
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台階走了幾步後，陸仲謹忽然停了下來，季悠然猝不及防撞到了他的後背，她慌忙道歉：“對不起！是不是撞疼你……”
她的話都沒完，就霎時被陸仲謹鉗製住手腕，不容分地拉到了一處角落。
季悠然靠在牆上，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他粗暴地堵住了唇。
瘋狂肆意、一點都不溫柔。
和曾經他給過她所有的吻都不一樣。
她隻能蹙著眉，承受著。
良久，季悠然聽到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為什麼又要回來？”
“還是喜歡你，心裏放不下。”她坦言。
“喜歡？”他嗤笑了聲，“你的喜歡，就是整整八年都不肯聯係不肯露麵是嗎？”
季悠然咬住唇，沉默。
須臾。
“是不敢。”她輕聲。